了他的身上,如果換作別的少年,或者會生出一些驕傲與得意,但他沒有,因為他沒有身為名人的自覺。事實上,無論是青藤宴、大朝試、天書陵觀碑,以及隨後接任國教學院院長,種種事宜,已經讓他成為這個大陸最出名的人物,即便是梁王孫這樣的人物也要先對他說幾句話,哪怕是不鹹不淡的場面話。
客棧前的長街一片安靜,煙塵漸斂,除了散在四處的教士,隱隱約約還能看到很多身影,那些人應該便是王府的死士,隨時準備向客棧發起進攻,但暫時沒有動,因為所有人都在等著陳長生的回答。
西寧鎮的少年道士現在已經有與梁王孫這樣的人物進行平等交流的資格。
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陳長生什麼都沒有說,直接轉身走進客棧,關上大門,然後化作一道青煙跑到二樓。
梁王孫正襟危坐於黑蓮花間,眉挑得更高了些,似笑非笑。
推開緊閉的屋門,陳長生來到蘇離的椅前,說道:“我們跑吧。”
蘇離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說道:“已經買定離手,想認輸也來不及了。”
陳長生低著頭,沒有說話,胸口微微起伏。
他想帶著蘇離逃跑,自然說明他已經推翻了自己最開始的想法。
他認輸了,因為實力差距在這裡,不得不認。
因為只看了一眼,他便知道自己絕對沒有任何可能戰勝梁王孫。
比頭髮絲更細的一絲可能都沒有。
……
……
客棧外,長街寂靜如前。
梁王孫居高臨下看著潯陽城的主教大人,問道:“國教會管這件事情?”
華介夫的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說道:“無關的人的死活,我不會管,但陳院長的安危,我們是必然要管的。”
先前陳長生對這位主教大人說可以當作不知道自己來到潯陽城,然而整座潯陽城都知道他在這裡,國教中人又如何能夠不管他?
“我不明白這位年輕的陳院長為何要管這件事情,但……我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