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會救蘇離?
都是聚星巔峰強者,他們很清楚王破的境界修為。王破當然強的不像話,但絕對不可能如此輕描淡寫地擊敗他們二人的聯手,甚至讓他們受了短時間內無法復原的傷勢,唯一的可能,就是王破動用了他最強硬的手段,以至於也受了重傷。
肖張和梁王孫現在傷的不輕,無力再戰,王破看似猶有餘力,實際上付出的卻更多,甚至有可能影響到他將來的修道生涯。為什麼?他為何如此強硬決然,不惜代價?為什麼為一個南人願意付出如此大的代價?
“你為什麼要救他?”白紙上是點點血跡,彷彿梅花,襯得肖張的眼神愈發血腥恐懼。他死死地盯著王破,感受著經脈裡的真元肆虐,聲音嘶啞喝問道,憤怒而且不解。
王破有些疲憊,雙眉的眉尾向下垂的更多,於是顯得更加寒酸,配上那身洗至微微發白的青衣,看上去真的很像一個普通客棧的賬房先生。他向肖張反問道:“你為什麼要殺他?”
肖張未假思索,理直氣壯甚至氣壯山河說道:“因為我不爽他。”
王破沉默了會兒,不再理會這個瘋子,望向梁王孫。
梁王孫臉色蒼白,眼神漸由黯淡轉為明亮,說道:“我與他有仇。”
這是平靜而強大的理由。
王破說道:“不爭一時。”
梁王孫說道:“只爭朝夕。”
王破說道:“不合道義。”
梁王孫說道:“你的義不是我的義。”
王破說道:“義者,大利也。”
梁王孫不再多言。
王破又望向肖張,看著白紙後的那雙眼睛,說道:“你不爽他,所以要來殺他,我不爽你們要殺他,所以我不讓你們殺他。”
就像先前蘇離與陳長生的問答一般,世間很多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天涼王破,果然不簡單。
……
……
第393章 風雨阻城
長街上安靜無聲,數百人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陳長生站在客棧廢墟里,看了華介夫一眼。先前,這位潯陽城的主教大人曾經警告過他,有位槐院的大人物正在北地遊歷,極有可能帶來極大的麻煩。
現在看來,國教果然是大陸最強大的勢力,連這般隱秘的情報都能準確地察知,只是主教算錯了,那人不是麻煩,除此之外……蘇離也錯了。
陳長生看著王破的背影,對蘇離說道:“你看,終究還是有人願意幫助你,這個世界並不是一味黑暗,值得信任。”
在微寒的細雨裡,王破站成一棵孤樹。他擊退梁王孫和肖張,以無比強硬的手段砍得二人無力再戰,為此也受了重傷,咳著血,聲音顯得有些虛弱。
“走吧。”他沒有轉身,直接說道。
陳長生知道這句話是對自己說的。他把蘇離從椅中扶起,跟著王破,深一腳淺一腳走過被雨水打溼的斷梁碎石,向著街上走去。
蘇離覺得這般有些辛苦,最關鍵的是,他要被陳長生扶著,便不能走的瀟灑隨意,更還要被數百個人看著,這嚴重有損自己的傳奇色彩。
“進城之前我就說了,那兩頭毛鹿別急著放走,你偏不聽!”
他對陳長生惱火地抱怨道:“我不管,你趕緊給我找個坐騎來。”
陳長生很無奈,心想這時候到哪裡去找坐騎,說道:“等出城再說。”
蘇離指著街那頭薛河手裡牽著的火雲麒說道:“這畜牲不錯,能飛。”
陳長生心想整個大陸都知道那不錯,問題在於那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而是一個心心念念想要殺死你的大周神將的坐騎,不趕緊離開潯陽城,還弄這些做啥?
蘇離看著他臉上的神情,勉強說道:“實在不行,梁王府的那座輦也可以。”
陳長生沉默無語,心想自己真的錯了,當時在雪嶺溫泉的時候就不該走回去,便在二人說話的時候,王破一直在前面安靜等待,顯得極有耐心,忽然間,他轉身向人群走去,來到一名修行者身前,伸出右手——那名修行者牽著一匹黃驃馬。
蹄聲答答,王破牽著馬走回來,把韁繩交到陳長生的手裡,然後轉身,提著那把刀繼續向長街那頭走去。看著他的背影,陳長生微怔,沒想到他竟然也是個妙人。
他看著就像個寒酸的算賬先生,但是個極妙的算賬先生。
“王破是個很有趣的人,當年他在汶水城做賬房先生的時候,我就很看好他,只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