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或者會更早些便來找我。”
“有很多事情不感興趣,也必須要學習,既然你無法避開……這是唐棠對我說的。”陳長生說道。
唐三十六對他說過,既然你要成為教宗,那麼便要學會這些看似無趣的事情,便要擁有自己的班底,比如國教學院。
教宗先前的這些話,他之所以都能夠聽明白,也是因為唐三十六提前就做過類似的分析。
現在看來,唐三十六的那些推算都是對的。
“你這個朋友交的很不錯。”教宗有些感慨,說道:“當年我和他祖父相識的時候,差不多也就是你們這麼大,只不過後來因為一些事情,我和他祖父想法不一樣,自然也就沒辦法繼續維持當初的情誼,他回了汶水,我進了離宮,一晃便已經這麼多年。”
前些天在國教學院看著莫雨和唐三十六說話,陳長生意識到所謂上層社會,但還是沒有想到教宗居然與唐老太爺曾經如此親近過。
“既然前些天沒有來,我以為你最近便不會來,為何忽然今夜來了?”教宗問道。
國教學院已經撐過了最艱難的那個階段,在那時候都沒有向離宮求援,現在就更沒有道理。
“我去了東御神將府。”陳長生說道:“我想退婚,他們那邊一直在拖,所以我想請師叔幫忙直接解除這門婚事。”
教宗發現他眉眼間的神情竟很認真,神情微異問道:“你知道這門婚事意味著什麼嗎?”
如果是以前,陳長生當然會相信師父說的那個故事——徐有容的祖父替先帝祭山,被魔族大將偷襲重傷,便是御醫也無法治好,恰逢他的師父計道人路過當地,妙手回春,太宰感激之下便有了這份婚約,但現他自然清楚這份婚約的背後定有隱情。
因為師父並不僅僅是計道人,還是商院長,是聖後孃娘最強的敵人。
“不管這份婚約意味著什麼,都和我沒有關係。”
如果是普通的少年對著長輩說出這樣的話,往往會有很濃郁的幼稚可笑意味,充斥著令人掩鼻的熱血感覺,實際上只是自私放肆。可是當這句話從陳長生的嘴裡說出來時,卻沒有這些問題,顯得很平靜,而且很有說服力,區別就在於前者往往是根本不知道責任是什麼東西,而他則是經過很認真地思考之後確認這不是該自己承擔的責任。
生死是自己的事,婚姻是自己的事,生不生孩子是自己的事,怎麼養孩子也是自己的事。陳長生對這些事情並沒有進行過整理,只是很自然地這樣做,或者因為他一直修的就是順心意,而上面這四點便是順心意的最低要求。
教宗看著他再次問道:“將來你不會後悔?”
老人浩瀚如星海的眼眸深處閃過一抹深意。
陳長生沒有注意到,說道:“不會。”
教宗靜靜看著他,說道:“好。”
陳長生告辭之前問道:“能不能不打?”
這說的自然是萬眾期待的……他與徐有容的那場對戰。據唐三十六打聽到的訊息,據說青矅十三司那邊已經開始準備挑戰書,執筆人請的是一位朝中的大學士。陳長生本來就不想與徐有容爭鬥,今天去了東御神將府,對那個素未謀面的女子更是多了一分同情,這時候又得到教宗首肯解除婚約,他覺得更沒有任何道理打這一場。
“我們這一門修的就是順心意,只要你自己願意,當然可以,即便對方想要,你也可以避開。”
教宗從水池裡拾起木瓢,繼續給那盆青葉澆水,緩聲說道:“只是你要能夠做到確認,選擇確實是在順心意而行。”
陳長生看著教宗的背影,這一次總算明白了些,知道這段話另有深意。
第500章 我把最好的送給你
從離宮到皇宮的距離並不遠。
只是以陳長生現在的身份,進離宮相當容易,進皇宮則有些麻煩,尤其是在事先沒有報備的情況下,最終還是驚動了薛醒川。
“陳院長深夜進宮有何事?”
“我要去看落落。”
薛醒川問的很隨便,陳長生應的更隨便,戒備森嚴的皇宮便開了門。
陳長生隨著一位太監向皇宮深處走去,過了段時間才醒過神來,不明白薛醒川為什麼這麼好說話。他不知道,那是因為薛醒川曾經在宮牆秘門的這邊等過聖後孃娘從那邊歸來,薛醒川以為那一次聖後孃娘是專門去看這少年的。
同樣,看著陳長生的背影,薛醒川也很不理解這個少年為什麼會在自己面前表現的如此平靜自然,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