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掉。
然而下一刻發生的事情,讓她明白,這些猜疑與羞惱,並不是自己變得不堪,而是那傢伙真的本來就很不堪。
雪粒輕舞,淡香襲來,一個女子越過窗戶,落在了房間裡。
同時落在徐有容耳中的,還有一句話。
“不怪姐姐沒和你說,你那位未婚妻對你怨氣極重,你可得小心些,她那小脾氣發起來,嘖嘖,說起來,你可千萬不能跟她說,我經常來你這裡睡覺的事兒,不然……”
忽然間,那道充滿調笑意味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那名女子忽然發現櫃門後的人不是陳長生。
徐有容關上櫃門,望向那名女子,覺得師父說的對,人世間的事情最禁不住的就是說。你說什麼,往往事情就會發展成你說的模樣。
比如離開神將府前,霜兒問她去做什麼,她沒有說實話,她說是去看莫雨。於是,她這時候……就看見了莫雨。
只不過不是在皇宮裡,也不是在莫雨的居所桔園,而是在國教學院三樓的房間裡。
……
……
莫雨微張著嘴,半晌都說不出話來。然後,她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聲音微沙問道:“能不能當作沒有看見過我?”
徐有容靜靜地看著她,說道:“我已經看見你了。”
莫雨用右手扶著額頭,左手指著她說道:“你先不要急著問,讓我自己先理解一下當前的狀況。”
徐有容平靜說道:“你先慢慢想。”
莫雨這時候確實有些無語,腦子有些亂。她本想著趁著徐有容回京來調戲陳長生一番,同時也是真的想警告他一下,誰曾想到,居然會在陳長生的房間裡碰見了正主,而且還被她聽到了那句話。
“首先,我們應該達成一個共識,那就是你要冷靜地聽我解釋。”
莫雨放下手,看著她嚴肅認真地說道:“小脾氣那句算是我背後說你壞話,但睡覺這個事情你可一定不要理解錯了。”
徐有容微笑說道:“繼續。”
莫雨見她神情便知道她是真的生氣了,在心裡嘆了聲,無力說道:“睡覺只是睡覺,不是你想的那種睡覺。”
“噢,那是哪種睡覺呢?”徐有容的笑容更加溫柔。
莫雨有些無奈說道:“反正你可千萬不要誤會。”
徐有容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只見她穿著一件紅色的睡裙,赤裸著雙足,黑髮披肩,略有溼意,還有幾粒雪花,似乎剛剛洗過澡?
“嗯,請你告訴我,怎樣才能不誤會。”
莫雨順著她的視線望向自己身上,心裡咯噔一聲。上次陳長生提過一次之後,她竟真的每次洗完澡才會過來,漸漸變成了習慣,今夜也很自然地這般過來……那麼,這真是跳進星海里都洗不清了。
正所謂破罐子破摔後往往便能夠先聲奪人,莫雨此時也是如此,眼見著解釋不清,反而理直氣壯了很多,看著徐有容說道:“這個故事很長,我想你也沒有興趣聽,你呢?我倒很想聽聽你的故事,回京第一天不在家裡待著,來這裡做什麼?”
徐有容走到窗前,沒有說話,也沒有看她,院牆外的光線落在雪上,又映到她的臉上。
莫雨看著她美麗的連自己都有些嫉妒的臉,眼波微動繼續問道:“聖女動凡心了?”
徐有容看了她一眼,問道:“當時你在信裡面說他與小黑龍的事情……是真的還是假的?”
“千真萬確,他那時候和她就是抱在一起的。”莫雨見能夠轉移視線,哪裡會錯過這機會,恨不得用聖後孃孃的名義發誓,只是她忽然想著先前的事情,有些不確定說道:“但就像你剛才看到我進來,聽到我說的那句話一樣,眼見未必為實。”
徐有容沒有說話,若有所思。
莫雨想到了些什麼,不可置信問道:“你問這個做什麼?你不會真是對他有意思吧?難怪你回京第一天就來看他!”
“我與他有婚約在身,回京後來看看他是很自然的事。”
徐有容很平靜,唯獨背在身後的雙手緊握,表明她其實有些緊張。
莫雨沒想到她竟然如此平靜地承認了,微驚說道:“當初你在信裡可不是這麼說的,為了破掉你們的婚約,我可是付出了不少代價。你要清楚,陳長生現在可不是一般人,我得罪的是國教學院的院長,未來的教宗,如果你現在告訴我你真準備和他在一起,我可和你沒完!”
徐有容看著她微溼的黑髮與睡裙,平靜說道:“代價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