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竟然沒有灰塵沾染,足已經說明這林家堡的用心。殷長歌不由得對著那大牛讚歎道:“粗中有細,林家堡管理有方,若是長久堅持,怕是不興盛都不行呢。”
這林大牛看著憨厚,但也是一個細心人,雖然沒有經歷過什麼大事,但看說話談吐以及辦事,都能看出細心的一面。殷長歌在宮裡待了這麼長時間,也明白如果這個林大牛在磨礪磨礪,也稱得上是一個人才。
“王公子,俺們林家堡承蒙您的誇獎了。”
聽到面前殷長歌這個貴人開口稱讚,林大牛頓時就笑的更燦爛了些,利索的拿過茶壺茶杯放在桌上,又從一旁常備的櫥子裡拿出熱水,在茶壺裡小心的放進一勺茶葉,看了眼殷長歌,林大牛便又多放了兩勺,才將熱水倒進去笑著道:“其實也不瞞你說,以往俺們這可是客商必來之地呢!若是困了累了,遇到風沙馬賊或是妖魔作亂了,都會來俺們林家堡避避,稱得上是客商雲集呢!”
“哦?為何我看來時,也沒多少客商馬隊?”
微微皺眉,林大牛雖然說者無心,但殷長歌卻聽出了其中的不對,既然之前有很多客商來這林家堡,但現在他可沒看到多少客商馬隊,甚至他來的時候非但沒有遇到,就算是住下了都沒有看到客商,不由得摸摸下巴,有些疑惑的朝著林大牛開口問道:“難道最近發生了什麼事情?”
說起這個,那林大牛臉上頓時黯淡了幾分,微微皺眉,還是嘆了口氣,對那殷長歌擺擺手,有些氣憤的咬牙道:“王公子是新來外原道,不知道也是沒辦法的,最近北邊那群騎馬的蠻子又是不安分,而且還有妖魔趁機作亂,害了好些人命!”
“北方諸多部落不是臣服我大殷朝良久,妖魔兩族也是恭敬無比,怎麼還會又是不安分起來?”
殷長歌頓時眉頭緊緊皺起來,百年前的那場關乎大殷朝立國根基的屠殺幾乎是血流成河,大殷朝太祖皇帝殺的那北邊都是昏天黑地,幾乎就是滅族滅種!比起那號稱勇武的三代洪武皇帝的手段都要狠了不知道多少倍。
儘管史書上隱晦的記載了幾句話,作為大殷太祖的功績稍稍提了提,可是那藏在字面中殺的屍山遍野的景象,還是震懾的周遭一圈國家都是膽戰心驚,就算是那妖魔兩族,至今也還是恭恭敬敬的對那太祖皇帝表示歎服!
而那場戰爭,那場屠殺,那場威懾,就算是那北寒之地的大月國經過這麼些年的修養生息,實力也是恢復的差不多,但他們休養生息的同時大殷朝卻仍在朝著前方前進,而就憑他們恐怕仍舊是讓大殷朝的邊軍橫掃的貨,怎麼能這麼不安分?!
“那群該挨千刀的蠻子,誰知道他們怎麼想的?!”
狠狠的咬咬牙,林大牛那雖然年輕,但由於外原道風沙洗禮的臉上也帶著憤恨,甚至那手都不由自主的捏著那粗木的桌角,嘎吱嘎吱的咬著牙,心中的那團怒火也是越發的旺盛起來,尤其是看著殷長歌,不由得朝著門口方向怒聲道:“肯定是和妖魔兩族有牽連,不然就憑那群散亂的蠻子,怎麼能攻破十幾家寨堡?!”
握著拳頭,林大牛的眉頭皺的彷彿是一個疙瘩,憨厚的臉上也帶了決絕,但他扭頭看了眼殷長歌,反而是重重的嘆了口氣,說道:“北邊的張家堡、鬼門寨、馬神寨、武門堡,哪個不是用青石壘起來的?若不是有詭秘的妖魔兩族,就憑那騎馬的蠻子,恐怕用屍體疊都疊不上去那城頭!”
“真是該死!竟然已經攻破了這麼多寨堡?!”
殷長歌頓時皺眉一怒,就算是他也不由得怒火中燒,來到外原道他也有所瞭解,按照這種一寨一堡的聚集地,大約都有五六百人到一兩千人不等,而只是如同林家堡這樣千人規模的寨堡,沒有攻城的器械,就憑那群以騎射見長的北方諸部落,上萬人恐怕也啃不下來!看著林大牛那憤怒的面孔中,殷長歌也不由得微微放緩了聲調,問道:“這些個寨堡,可有人逃出來?”
“加起來也沒有三百人…”
那林大牛重重的嘆了口氣,一雙拳頭已經緊緊握起,在這外原道上誰不是沾親帶故的,聯姻結親家那是相當常見,尤其是周圍的這些個寨堡,都是有著深厚的關係,只逃出來不到三百人,恐怕大多數人家中,都要穿白衣了。而林大牛也是緊緊咬著牙,眼圈都紅了,深深地吸了口氣才緩聲說道:“其他的全死了…”
“嘭!”
重重的拍在那粗木桌面上,殷長歌那一雙乾淨潔白的手掌就如同萬斤鐵錠,那粗木製作的解釋桌子瞬間就嘎吱作響,一個重重的手印都在那桌面上印下去兩三毫米,殷長歌不由得重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