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24部分

捲起一溜黑煙,如一群追食獵物的猛獸撲了過來。

卻見那男子舉手一揮,項家軍眾騎各彎弓射出一排箭雨。“嗖嗖”破空之聲,不絕於耳。

那朱雞石也是沙場老將,這陣法控制得很好,騎兵衝鋒中採用了疏散的隊形。這一陣箭雨過後,只有寥寥十餘名楚騎中箭,餘者便如潮水般逼進過來。

這十餘名中箭者,是必須有的犧牲。對於擒住項家軍大小姐來說,這點代價是要付出去的。

眼看便要將對方陣勢沖垮,讓他們吞沒在自己的精銳騎兵中。只見那男子呼哨一聲,敵騎紛紛掉轉馬頭,亡命逃去。

朱雞石看得大喜,高聲叫道:“敵軍退了!大夥殺過去,這丹水北岸便是他們葬身之地!”

楚軍眾騎眼中冒火,望著那群“潰逃”的烏合之眾,彷彿看到的是一具具待宰的羔羊。只須他們揮起屠刀,便會一個個倒在血泊之中。

“只射了幾枝破箭便倉皇而逃,這也是一支有戰心的隊伍麼?”朱雞石望著那潰逃的項家軍,“嗤”地發出一聲冷笑,神色無比的輕蔑。

數百騎士你追我趕,原野上一陣塵土飛揚。轉眼之間,那潰逃的項家軍便逼到了丹水岸邊。

朱雞石陰冷的臉上露出一絲獰笑。“過不了丹水,看你們還往哪裡逃?”

只見那項家軍眾騎一起奔上了河堤,也不逃了。各人倒轉身,身軀挺得筆直,排成一行迎向楚軍。

自從項梁在萬載谷見過經韓淮楚指導造出的刀後,大開眼界,回到吳中便暗暗鑄造大刀。這刀便在項家軍中流傳開來。此時只見河堤上刀槍掩映,寒光簇簇,與項家軍眾兒郎冰冷的眼光,交織出一股爍人的殺氣。

朱雞石此時方才醒悟,敵軍乃是詐敗,為的是搶這一點地利。他們費盡心思原來是想居高臨下,與己軍決一死戰。

那河堤也不甚高,只須跨下戰馬一個騰躍便可躋身其上。朱雞石鄙夷地一笑,將手一招,道聲:“殺!”

楚軍前排戰馬一陣騰空,眾騎士人借馬勢,持矛便刺。

卻見那同項家軍大小姐共乘一馬的俊雅男子眼光中無比的堅定,擎起一柄兩尺長的赤劍,狂嘯一聲,連人帶馬如猛虎下山撲了下來。

項家軍眾兒郎一見韓信率先殺出,毫不遲疑,隨之而下。

一陣兵刃交擊之聲,斷臂,橫屍,頭顱,血光亂飛,伴隨著陣陣嚎叫與哀鳴,和那刺耳的槍刺刀砍入骨之聲。

兩軍相遇勇者勝。項家軍在名將之後項梁的訓練下,果然弓馬純熟,又佔了地利之優。一輪血戰過後,他們死亡的只有十名,而楚軍倒下的倒有五十來具屍首。

這其中有一半是死在韓淮楚手中的。與這幫楚騎交鋒,韓淮楚那高強的武功與魚腸斷魂劍的威力便顯露無疑。砍倒一人只須一個照面,沒有人能逃過他魚腸斷魂劍的一擊。朱雞石那一直倚重的騎兵統領,一位伍佰主,被他一劍從頭貫下,劈成了兩半。

鮮血沾滿他那一襲青衫。那魚腸斷魂劍上,一溜血痕從劍刃直淌到他的腕間。坐在他身後的項追,小妮子如花的臉龐上,也被血水濺了一抹紅色,望去悽豔至極。

無主的戰馬狂奔逸去,塞絕的戰場一面開啟。朱雞石提了兩口水磨鍊鋼撾,親自殺上陣來。

這敵軍意想不到的扎手,逼得這位楚軍主帥要自己出手了。

他這一出手,戰場形勢果然不同。只見兩口鋼撾上下翻飛,項家軍騎士紛紛墜馬,很快被他殺出一條血路,逼近了項家軍大小姐與韓淮楚。

忽然,楚軍身後響起了一陣嘹亮的號角。接近千人的吳中兒郎,從兩翼坡地與身後,滿山遍野如洪水猛獸般向楚軍殺來。

形勢已十分明朗。這五百楚騎,已落入了項家軍精心準備的口袋中,被包了餃子。

冷箭颼颼,向處於口袋中心的楚騎無情地射來。

“原來自己已經中伏。這丹水北岸,不是項家軍的葬身之地,而是自己的埋骨之所。”朱雞石大吃一驚。轉頭一看,心中涼了半截。

他只後悔過於輕敵,未督領大隊步卒而來。當時只想這步卒的兩條腿,哪有騎兵的四條腿快?為了追擒住項家軍大小姐,卻把自己一條命給葬送了。

朱雞石心抱著僥倖,高喊一聲:“後隊改前隊,趕快突圍!”

僥倖只是僥倖,楚軍身後將口袋扎得死死的項家軍很快讓他希望幻滅。季布帶了五百鐵血騎士,把歸去的道路盡數堵住。一眼望去,密密匝匝一片白巾扎頭的項家軍騎兵,那隨戰馬起伏飄揚的白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