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能壯大起來?”
張良笑道:“天下之地何其大,四海之眾何其多,圖謀天下怎能只憑你泗水一郡兒郎。”
劉邦問道:“現在環敵在側,想要存活也是不易。那周市大軍雖去,隨時還可回來。子房又有何妙計?”
張良哈哈一笑:“周市此去,再也不會回來,沛公又怎會有此一慮?”劉邦便問為何周市不會再來。張良道:“張楚傾覆在即。周市回到臨濟,估計章邯的大軍也殺到了陳城。此時魏軍面臨的是滅國之災,哪還有餘暇來泗水攻城略地?”
劉邦問道:“除了魏國,泗水周圍還有幾處強敵。若他們動了攻我之心,又當如何?”
張良道:“只要沛公去除稱王之心,暫時臣服於彼,不與他人交戰,現各路諸侯無不欲收攏英雄豪傑,以沛公之名又怎能加害與你?何況若能施展手段,那些強敵變成吾之援助也未嘗不能。”
讓敵人變成自己的援助,這種想法劉邦從未想過。張良一語,讓劉邦眼前一亮。
有強敵來到,只須獻上一封效忠書便可安然無事。若是對方仍不動心,要來滅俺劉季,俺再找一個強者,獻上另一封效忠書。只要有人收下俺的效忠書,便不能見死不救。到時必派來援軍保俺劉季的性命。如此以強擊強,以敵制敵,我沛縣義軍在一幫強敵之中,倒能活得有滋有味了。
至於寫那厚顏的效忠書,對於這無恥的流氓,又哪是一樁難事。
還可像東海秦嘉一般,打著陳勝的旗號,收攏大眾,圖謀發展壯大。到了可與陳勝叫板的時候,把臉一抹,咔嚓一聲,將陳勝派來的使者就地正法。這種卑鄙的事情,想必劉邦那流氓也幹得出來。
劉邦越想越高興,越想越覺得前途一片光明,要不是張良這位天下名士在此,他簡直要手舞足蹈了。
劉邦深深鞠了個躬,說道:“聞先生之計,劉季茅塞頓開,先生請受俺一拜。”
張良忙道:“沛公之禮,子房愧不敢當。”心中卻只想:“沛公殆天授也!這麼快便領悟了我那不爭二字的含義。他竟能忍得一時之羞辱,甘心臣服於各路諸侯,這般人物必能成大器。”
張良來沛縣之前,自然為劉邦的未來作了一番策劃。這不爭之計,便是張良為他想出的最好策略。原來還擔心劉邦心高氣傲接受不了,想不到他竟欣然受教。
如此一個能虛心受教又能忍辱負重的英雄,不正是自己要施展學自《太公陰策》無數計謀扶植的物件麼?
張良只覺這沛縣一行沒有白來。
※※※
這一邊劉邦得了張良,又得隴望蜀,問道:“與先生同來的利蒼將軍,不知先生可能說得此人來投俺劉季?”
張良卻沉吟不能回答。那利蒼雖一路與自己同行,他的目的是找一個能容下天下儒生的主公。這劉邦能不能對他胃口,自己還不能做主。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有小僮來報,說利蒼將軍來訪,正在門外。張良便道:“快請他進來。”
不多久,只見利蒼肩負一包裹,背上背了一把長劍,走到涼亭。看他打扮,似是一副即將遠行的模樣。
劉邦率先站了起來,呵呵笑道:“我們剛提到將軍,將軍便來了,真是巧啊。”
誰知利蒼看也不看劉邦,一徑走到張良身前,說道:“子房先生,吾今欲離開沛縣,特向先生辭行。”
劉邦聞言,瞬時心涼了半截。
張良惑道:“利將軍剛剛來此,為何匆匆要走?”
利蒼搖了搖頭,說道:“沛公對我儒生無禮,看來利某錯來沛縣了。”
原來利蒼到了劉邦為他安排的精舍中,便問下人劉邦如何對待儒生。下人便笑嘻嘻談起劉邦羞辱儒生的“趣事”。
那無恥的劉邦在沛縣黑白兩道上混時,與儒生一向不對路。成了“沛公”之後,這性格也改不了。平常和人說話時,只要講到儒者,他都不屑地破口大罵“豎儒”。有不少戴儒冠而來求見的賓客,劉邦經常惡作劇地請他解下儒冠,然後大聲說,這種帽子用來撒尿最合適。這些讀書人無不覺得深受侮辱,俱不歡而退。
利蒼一聽之下,義憤填膺,立刻便欲離開沛縣。只是張良與他同來,臨行之前,他便欲找張良辭行。
張良聽了利蒼之言,轉頭望向劉邦,問道:“沛公為何要羞辱儒生呢?”
劉邦此時方知利蒼來自儒門,心中正後悔不迭自己對儒生的無禮,令自己錯失這位絕世高手。便訕訕講出一番歪理。
劉邦道:“這些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