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才好。”
韓淮楚聽她娓娓細語將心思流露,竟是毫不掩飾,心中驀地一陣感動。
女人都是愛妒的。雖然項追口裡說容得下芷雅,可她心裡怎麼想誰能知道得清楚?難得的是她將心事一分不隱瞞地說出來,竟是沒有掩藏半分。
韓淮楚此時此刻,只覺得項追便是普天之下最純潔最無暇的好姑娘。面對如此一個冰雪般的少女,還不好好珍惜胡思亂想,恐怕連老天都不容。
韓淮楚輕輕摟起項追,愛憐道:“追兒你不要想差了。我與你虞姐姐的事已都成過去,從今你信哥哥的心中便只有追兒一人。”
項追喜上眉梢,道聲:“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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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蹄聲響,一匹快馬從坡下離弦而過。馬上之人白衣勝雪,面如冠玉,卻又十分的憔悴。
韓淮楚眼尖,一眼望出那人便是伊人張良。急忙一個撮唇,發出一聲唿哨。
張良從馬上一扭螓首,恰見項追依偎在韓淮楚的懷中。提韁將馬一停,嘴角微翹,眼中是嗔是喜,滿帶著譏誚之意。
項追玉面飛霞,連忙掙開韓淮楚的懷抱,問道:“子房先生怎會到此。”
韓淮楚振臂一躍,身軀從坡上縱下,穩穩立於張良的馬前。欣喜道:“良弟,你不是在韓地麼,怎會到了這裡?”
張良神色有點焦急,問道:“你們大軍是否明日出徵?”韓淮楚點點頭:“是啊,明日我軍就要兵發趙國,去救圍困在鉅鹿城的趙歇。”
張良說道:“見到你正好,快帶我去見武信君,再晚就來不及。”韓淮楚詫道:“莫非你有緊急軍情?”張良搖頭道:“緊急倒談不上,我有大事要與項公相商。”
聽張良說得一本正經,韓淮楚也不敢怠慢,與項追各騎一馬,帶張良來到項梁的中軍大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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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梁見了張良,詫問:“子房先生勵志復國,借吾三千軍馬去了韓地,為何來到這裡?”
張良道:“現潁川有王離留下的兩萬兵馬,皆是精兵強將,難展圖謀。韓王遊擊於南山之間,一時可暫保無虞。子房此來,特為項公救趙一事。”項梁便問:“吾正為此憂心,子房先生有何計教我?”
張良便道:“那章邯之意,便是以趙王為餌,依仗強弓大馬在趙地平原獵殺諸侯與趙國援兵。待援兵盡滅,秦師將無敵於天下。到時休說我韓國,就連你楚國也將淪陷在秦軍鐵蹄之下。子房有一計,可讓其意圖落空。”
項梁便問何計。張良道:“現秦國重兵皆集中於黃河以北,南部兵力空虛。項公何不揮戈東進,出兵東郡,先復魏地,再復我韓國,直搗關中腹地。子房聽說那關中秦軍不足三萬,以項公之神威,定能攻破函谷,直趨咸陽。到時那章邯王離皆成孤軍,兵餉錢糧無給,再合天下英雄之力,何愁不滅?到時天下可定,項公功績可比伊尹,關東諸侯亦可存也。”
項梁失笑道:“原來先生還是為你韓國謀計。”
張良正色道:“子房為天下謀計,無愧於心。”
項梁拱手道:“項某說笑,先生勿怪。方才先生斷定我軍出師趙國必中章邯之計,是否言之過早?”
張良道:“局面如斯,非子房一人斷言。”
項梁長笑一聲,捋須傲然道:“那章邯佈局想獵殺天下諸侯,卻不知項某也要佈局獵殺他的秦軍。誰是獵人,誰是獵物,鹿死誰手還未為可知。”
張良“哦”了一聲:“項公莫非已有應變之策?”
項梁道聲:“正是!”便緩緩說出他的計劃。
第九章 圍城打援
項梁道:“那章邯欲我在平原引軍與他決戰,若我紮起營盤深溝壁壘就是不戰,會將如何?”張良道:“自然是雙方對峙,鉅鹿淪陷,趙王身死,項公塗費軍馬錢糧勞而無功。”
項梁便道:“趙王死後,趙國可存乎?”張良眼睛一亮:“趙王身死,自有趙國諸將擁立趙氏後人為王。等秦軍去後,便捲土重來,恢復失去的土地山河。”
項梁大笑道:“子房先生果然是智者,一點即透。項某引兵去往趙地,只須堅守營寨,那章邯便奈何我不得。吾已聯絡趙國廣武君李左車,於河東出兵南下劫掠他的糧道。那秦國二十餘萬大軍屯兵於趙,卻無糧草接濟,陷入與吾對峙之中。你說這一戰我軍是勝還是敗?”
張良擊掌叫好:“原來項公早已成竹在胸,是子房多慮了。”
項梁捋須有點得意道:“先生千里趕來,也是為吾作想。你這心意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