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從,便會舉家喪命在叛軍屠刀之下。真是一場浩劫!”
韓淮楚又問:“那叛將李良還有什麼舉動?”老漢道:“聽說正在大殿召集抓來的群臣議事。至於是議的什麼事,那宮中已把守森嚴,咱們老百姓也無從知道。”
韓淮楚心想,“難道群臣不同意迎立趙歇為王,那李良為難,所以不來與三師兄聯絡?”轉念一想,又覺不對。那李良陳兵朝堂,誰若不服給他一刀便是了,只要他拿定主意立趙歇為王,哪裡還會管他人同不同意。
何況趙歇乃是趙惠文王后裔,趙人久思故主,立他為王應該沒有這麼大的阻礙吧。
“莫非是因為姬風?”韓淮楚驀地心中一怔。
他曾見姬風駕鶴飛去邯鄲。這魔君到此,必無好事。韓淮楚隱隱覺得,李良遲遲不與李左車聯絡,會與姬風有關。
“看來只有設法混進城中,方能打聽出箇中緣由。”韓淮楚心想。
於是他將馬栓在僻靜之處,自個徒步走到城下,到無人之處看那城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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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百寶囊中,本有從未來帶來的飛爪用於攀牆。只是邯鄲城乃趙國都城,那城牆夯土磊成,造得又高又厚,竟有十丈之高。韓淮楚目測了一下,頓時洩氣。
“看來小生今日只有無功而返了。”
天色已漸漸陰沉,韓淮楚無計可施,便欲折返回去。剛行了兩步,忽聽“咯吱”一聲,那兩扇城門竟打了開來。
只見十餘輛牛車,從城中馳了出來。車中坐滿著了戎裝的軍卒,卻不攜兵器,人人手中握了一柄鐵鍬。
“這麼晚了,這幫軍士還出城作甚?為何人人手提鐵鍬?”韓淮楚看得奇怪。
還沒等他想個明白,那城門又轟然合上。
牛車一路飛馳,已去得遠了。
“這批士卒既然出城,還要進城。管他奶奶的,先跟上他們再說,看看有沒有機會混進城去。”韓淮楚心想。
於是他展開輕功,躡足追了去。
韓淮楚先天真炁已練至第七重,輕功之道也隨之高深。雖不能與他師傅在芒碭山時施展的“陸地飛騰”之術相比,追趕幾輛裝滿士卒的牛車還是綽綽有餘。不一會,已能看見最末一輛牛車。韓淮楚保持距離,銜尾跟去。
牛車到了一處停了下來。舉目望去,只見阡陌縱橫,盡是肥沃良田。
士兵們跳下車,揮起手中鐵鍬,挖掘那田中沃土,往車中裝去。
韓淮楚心中已明白,這些士兵原來是要往車中裝土。只是他不知道這些土裝來派什麼用場。
他便伏身暗處,運起玄功,凝神聽那幫士兵說話。
只聽一領頭的校尉咒罵道:“他媽的!這麼晚了,人家都在喝酒吃肉,卻叫咱們弟兄來幹這份苦差。”另一小卒道:“是啊,今日李將軍把王宮中藏的美酒拿出來犒賞大家,卻輪不到咱們,真是憋氣。”
校尉道:“快點幹,回去還趕得上喝那酒。”那小卒很鬱悶地說道:“等咱們回去,酒罈早就見底了。”校尉笑道:“那咱們就回去舔酒罈子。”小卒哼了一聲:“王宮中的美酒,恐怕酒罈子也被那幫傢伙舔幹了。”
一人忽道:“你說那池子��化}人,盡是些斷頭的,開膛的死屍。紅紅綠綠的腸子,有些都露出了肚皮。老子搬那些死屍,恐怕今晚上會做一晚的惡夢。”那校尉笑道:“老吉,你也看見了王宮中的那些美嬌娘,個個長得嬌滴滴望著都想啃上一口,不做春夢居然還會做惡夢?”一旁士兵都嬉笑起來。
那叫老吉的嘿嘿邪笑道:“那武臣已死,不知他的那些嬪妃如何發落?若能抱上一個睡上一睡,叫我死都甘心。”
那領頭校尉斥道:“別做夢了,我都想撈上一個美人呢。可咱們這般身份,怎輪得到?還是快點幹活,回頭把那池子埋了,我再向山邊討點酒給弟兄們喝吧。”
韓淮楚終於聽得明白,“原來這幫士兵挖土,是為了填埋那被血水染紅的王宮池塘。”
眾士兵聽得有酒喝,勁頭大增,揮鏟格外有力。不多時,已裝滿了一車土。
便有人將那輛牛車牽到開處,又拉來一輛,繼續挖土。
“小生正愁無法混入城中。就算進了城,也無法混進王宮。現在可不是天賜良機,何不藏身牛車土中,隨這幫士兵進那王宮?”韓淮楚心中一動。
藏身土中,豈不是要憋死了?韓淮楚如何會想出這樣一個主意?
他那先天真炁,是用胎息大法練成。那胎息大法不用口鼻噓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