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馳來一騎,馬上之人手持天龍破城戟,胯下烏騅寶馬,正是聯軍統帥項羽!
項追老遠見到項羽,高聲喊道:“羽哥哥,他們要殺單于哥哥!”項羽一提馬韁,烏騅馬飛馳而到。說道:“放心,有我在,誰也殺不了單于大哥。”
楚軍與匈奴人見了項羽,也不奔逃,簇擁在項羽身後。
那臧荼當先追至,陡聽一聲暴喝:“下馬!”其聲如龍吟虎嘯。胯下坐騎“希律律”一聲,驚得直立起來。臧荼那碩大的身軀一個控制不住,從馬鞍上跌了下來。
臧荼這一跤跌得不輕,屁股老痛。他正驚疑誰有如此霸道的喊聲,一抬頭見到項羽,正冷目向他怒看。
臧荼馬上滿臉堆笑,爬起來呵呵說道:“原來是魯公在此。”
項羽厲聲問道:“可是你要殺我單于大哥?”臧荼見項羽來意不善,心下先怯了,辯解道:“是貴軍範軍師下令,要我來擊殺匈奴大單于,說此人刺探我國軍情,容不得他回到大漠。”
項羽也聽說乃是范增下的令,又聽冒頓刺探了燕國軍情,也不好發作。便收起怒容,看向冒頓,問道:“單于大哥,你可曾刺探過燕國軍情?”
冒頓還是抵死不認,說道:“大哥是為兄弟助威而來,刺探他國軍情談何說起。”
項羽便道:“臧將軍,看來是一場誤會。請引兵回營,放我大哥歸國。”
臧荼見項羽如此袒護冒頓,本想罷了。殊知他想罷了,一人卻不肯。
從臧荼身後閃過一將,正是他長子臧擒龍,說道:“貴軍範軍師派項莊親自來我營中下令,那還有假。單憑他說未曾刺探我國軍情,就沒刺探過麼?”
項羽轉頭看向臧擒龍,問道:“爾乃何人?”臧荼笑道:“這是臧某長子擒龍。”項羽一點頭:“果然是虎父無犬子。臧小將軍,你說如何證明我大哥的清白?”
臧擒龍答道:“很簡單,搜他們這些人的身。若刺探過我軍軍情,必繪有圖籍。若搜不出圖,我軍就放他歸國,再不與他為難。”
燕軍一聽,齊聲大叫:“對,搜他們的身,一搜就清楚了。”
韓淮楚暗讚一聲,“好個臧擒龍,果然有心計!那冒頓一行身上必帶有地圖,這下項羽再想袒護也是無法可想。”
項羽便問冒頓:“大哥,他們說要搜身。為證明大哥清白,只好委屈一下你們了。大哥是否願意?”
冒頓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頓時說不出話來。
項羽看冒頓光景,心中已經雪亮。長笑一聲,說道:“大哥還記得在紅都對子房先生髮過的誓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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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都一役,項羽與張良助冒頓攻滅東胡。張良恐匈奴坐大,對中原有覬覦之心,用話語逼冒頓與她擊掌為誓,說只要寶兒王弟身在中原一天,他就絕不會染指南下。
冒頓當時羽翼未豐,又依賴張良才滅了東胡,這誓言他只是隨口說出聊以應付張良。時過境遷,冒頓早就把這誓言忘到九霄雲外,一心想的是怎麼揮軍南下,染指中原的花花江山。項羽不提,他還記不起。
聽項羽一說,冒頓瞬時記起。點頭道:“當然記得。”
項羽道:“只要你再將這誓言對大夥說上一遍,今日之事就這麼罷了。弟弟將派兵護送你回大漠。”
冒頓見項羽勢力陡然膨脹,本就對染指中原不做指望。一代梟雄果然提得起放得下,說道:“取我的弓來。”
便有左右呈上一把長弓。冒頓雙手較勁,那弓弦繃然斷裂。冒頓鄭重道:“本王以天神的名義發誓,項羽兄弟身在中原一天,我匈奴軍馬絕不踏足中原半步。若違此誓,便如此弓!”
以天神的名義發誓,是匈奴人最重的誓言,一生都不敢背誓。那冒頓發此毒誓,這一次是動了真格。
項羽便問臧擒龍:“臧小將軍,我大哥已發下重誓,你看如何?”
若冒頓真能信守誓言,燕國北疆可得太平無事。那臧擒龍想了一想,說道:“既然大單于發此重誓,今日之事就罷了。大單于過道我燕國,可保他無恙。”
冒頓若回大漠,必還是假道燕國。
項羽還是不放心,說道:“韓淮楚,你去營中傳我帥令,令蒲耳調集兩千軍馬,護送單于大哥歸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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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那冒頓如何回到大漠,先說一些瑣事。
且說那楚懷王熊心在彭城接到鉅鹿大捷戰報,大喜,派出上柱國陳嬰來到鉅鹿,宣讀楚王旨意,嘉獎三軍將士,鼓勵將士再接再礪,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