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歇便以目視張耳。張耳也不客氣,走過來拿走印信。
陳餘叩首道:“陳某無愧於心。今去也!”起身揚長而去。那趙歇也不阻攔,任由他去了。
陳餘回到大營,帶了親信十餘人,裝了一車細軟,便離營回老家。卻不料中途遇見李左車與韓信二位師兄弟。
李左車原本還想向趙歇解釋自己為何不發兵援救,一聽這話,心中頓時涼透。
韓淮楚問道:“三師兄還想去鉅鹿麼?”
李左車長嘆一聲:“陳師弟已收去大將軍印,吾這去鉅鹿還不是自討沒趣。罷了,吾也走吧。”陳餘道:“正是。大王昏聵無道,非我師兄弟輔佐之君。師兄此去可有去處?”
李左車搖頭道:“自我被趙夕下獄,封地家財盡被查封,實不知去往何方。”陳餘道:“師弟我的家財未被查封,尚有良田千頃。師兄既無去處,我府中尚可容身。”
李左車想了一想,點頭道:“也罷,就暫且在你府中棲身。”
於是李左車,陳餘辭別韓淮楚,投陳餘封地而去。
第五十章 大雁北歸
這一邊趙國兩位頂樑柱李左車,陳餘相攜而去,那一邊鉅鹿城中左丞相張耳忙著接待各國使臣,滿面春風,如交際花般穿梭不停。
鉅鹿圍解,各路諸侯都派出了使者,送糧送酒,來安慰久困的趙王歇。齊軍派出的是大將田安,燕軍派出的是都尉欒布,韓軍是主將韓闖親來,魏軍是大將柏直。還有幾路小諸侯也派使前來,卻獨獨不見楚軍使臣。
張耳少不了設宴款待各位使者。
席間眾人紛紛議論,說楚軍為何不派使前來。那田安猛一拍手,說道:“魯公定是生氣了。”眾人便問為何。田安道:“想魯公今日以寡敵眾,先頭只楚軍一部孤軍奮戰,你我皆袖手旁觀。魯公定是心懷怨恨,故而不派使來。”
眾人大驚,說道:“莫非魯公要找我們算賬。”田安道:“十有八九如此。此怨不解,恐你我今後再無寧日。”
張耳不以為然道:“恐怕不會吧。說不定楚軍太過疲憊,都在睡大覺呢。”
便聽一人進來稟告:“楚軍使者英布到。”
眾人一陣大譁。那田安當先立起,憤然道:“英布這廝殺吾師尊,還敢來此!”柏直也道:“我魏國將士死在英布手中不知凡幾,正欲找他。不如大家聯手殺了這廝,也好為死去的天下英雄報仇。”堂下喊聲一片,皆是喊打喊殺之聲。
張耳卻道:“此番能解鉅鹿之圍,幸賴英布首戰得勝,殲滅秦軍大將蘇角。他今為楚將,又是使臣,不可以往日秦將身份待之。望各位能捐棄前嫌,與他和睦相處。”
田安嗤了一聲,說道:“張丞相說得倒輕巧,死的沒有你趙國的人,自然無所謂。我聖劍門師尊與眾多齊軍將士死在英布手中,縱將他挫骨揚灰亦難解恨,如何能與他捐棄前嫌?”
燕軍使者欒布說道:“聽說英布乃是魯公兄弟,如今魯公大勝秦軍如日中天,若殺英布必與魯公結怨。田將軍稍安勿躁,且容他進來看他怎麼說再作論處。”
眾人一聽,又都改了口風,勸說田安忍下心頭之怒。那田安只有順大家之意,點頭同意。
少頃,英布昂首走進,一入內便大刺刺道:“原來大家都在這裡好吃好喝。為了救你趙國,我楚軍只帶了三日干糧,沒吃沒喝。張丞相,你說怎麼辦?”
張耳頓時明白,那英布不是來安慰趙王,而是來索要軍糧的。
鉅鹿城中也只有眾諸侯送來的一萬斛糧。遇上英布索要,張耳一咬牙,堆笑道:“鉅鹿解圍幸賴貴軍浴血苦戰,貴軍軍糧自然是由我趙國置辦。今日便送軍糧五千斛,以解貴軍燃眉之急。”
英布轉顧眾使者,又道:“今日一戰,爾等起初皆袖手旁觀,任由我楚軍孤軍與強秦苦戰。我大哥很是生氣,令爾等主將明日正午到楚營謝罪。誰若不到,後果自負。”
眾使者面面相覷,皆不敢出聲。獨有韓軍主將韓闖怒道:“項羽不過是楚國一將,吾等與他平起平坐,他何敢如此無禮?”
英布小眼向韓闖一瞪,冷笑道:“你家韓王也是我軍所立,何言無禮。明日不到,便廢了你家大王。”
韓闖大怒,下席掄拳便打。卻哪裡是妙虛宮宮主英布的對手?一個閃身,擰起韓闖腰際往地上重重一摔,跌了個惡狗吃屎,頓時撞掉兩顆門牙。那英布還不依不饒,一腳踩在韓闖背上。韓闖欲想掙扎,哪裡掙得動分毫。
田安還想找英布尋事,看見英布如此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