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攻打他,閱書大怒道:“寡人乃劉氏一族,焉能行不忠不義之事!”扯碎來書,斬殺使者,引軍城外向淮南軍搦戰。
劉賈還算有自知之明,沒敢向英布單獨挑戰,只是想以城中軍馬與淮南軍相拼,也就是“鬥陣”。哪知荊軍沒有防備久疏戰陣,淮南軍是有備而來,鬥陣還是鬥不過。荊軍大敗,劉賈落荒而走死於亂軍之中,英布乘勝奪了吳縣,略平荊國。
英布得了吳中,收降荊王人馬,接著就向劉邦的弟弟楚王劉交開刀。
那劉交與那劉仲一樣,原本是個田舍郎,對那治軍簡直是個外行,就靠幾個來投奔他的阿諛之輩在哪裡瞎折騰。對淮南軍也無防備。一聽英布來攻,嚇得忙不迭引軍出戰。
淮南軍只攻破楚軍一角,楚軍就全線潰敗。要不是劉交是劉邦的親弟眾將不敢有失拼命保護他逃亡,估計劉交也會把命丟掉。
英布做那淮南王南面稱孤,好端端的怎會造反?就是婦孺都知道,“我是被逼的。”英布得到楚國民眾的同情與擁護。
“這是項王的弟弟,要為項王報仇復我西楚。”西楚亡國將士又紛紛聚集到英布麾下。
英布攻佔楚國國都彭城,合三國之力,得十餘萬軍馬,聲勢大壯。兵出彭城,傲然向劉邦宣佈:“劉季,俺英布反了,你漢軍眾將,有誰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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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邊英布斬劉賈,驅劉交,斬關奪隘,想似項羽一般再演出一場楚漢爭霸。那一邊漢廷已經震動。
異姓諸侯造反,而且是劉邦最擔心的英布。暴風雨終於來了。
造反就派兵討伐嘛,有什麼好說的?
征討英布,沒有說的那麼簡單。
像英布說的那樣,劉邦確實老了。不僅有老寒腿的宿疾,還染上了糖尿病。“心火上升,全身疲憊,口乾舌燥”,連騎馬都騎不穩當,那年御駕親征陳豨都是勉為其難,再要他親自去戰場與黥面賊決一死戰,有點力不從心。
可是那英布能征慣戰武功絕頂,漢軍眾將中確實還找不到一個令劉邦放心的人物派去與英布廝殺。
更為重要的是,劉邦輸不起。
說是漢軍兵馬眾多,那是虛張聲勢。漢軍的一大半精兵都佈置在河北防備匈奴,經過與韓王信,陳豨叛軍的血拼,劉邦能呼叫的也只有二三十萬人馬。若是一戰敗北,江山動搖極有可能。
為了大漢千秋大業,劉邦無奈決定再次御駕親征,抱病徵討黥面賊。
對這一戰的勝負,連劉邦自己都沒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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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料峭,在驪山石甕谷留侯草廬,這一日來了高帝劉邦。
張良的身體狀況,連那一次征伐陳豨都不能隨駕前往,這一次東征英布,劉邦也不指望張良能夠在他帷幄中出謀劃策。
劉邦是來向張良請教戰勝英布的策略。“有困難,找子房”,現在到大漢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是來向教練討教的時候了。
“黥面賊有萬夫不當之勇,欲與朕作天下之爭。楚地幾乎喪失殆盡,賊兵來勢洶洶。以先生看來,朕此番出征勝算幾何?”劉邦向對坐的張良問道。
“那要看英布將用何策與陛下以爭天下。”張良搖動摺扇,慢悠悠對道。
“先生此言何意?”劉邦虛心請教。
“子房為英布設想了上中下三策。”張良道。
劉邦問:“何謂上策?”張良答道:“上策乃東取吳,西取楚,並齊取魯,傳檄燕趙,固守其所,即為上計,如此則山東非漢所有也。”
劉邦心中悚然。又問:“何謂中策?”
“東取吳,西取楚,並韓取魏,據敖倉之糧,塞成皋之口,即為中計,如此則曠日持久,勝負之數未可知也。”
劉邦點點頭,又問:“何為下策?”
張良道:“東取吳,西取下蔡,歸重於越,身歸衡陽,如此陛下安枕而臥,漢無事矣。”
張良說了這麼多,並沒有劉邦關心的問題。劉邦皺眉問道:“先生以為,那黥面賊當出何策?”
“下策!”張良斷然說道。
劉邦詫異道:“先生何以見其取下策而廢上中二策?”
張良輕輕笑道:“英布鼠目寸光,但顧眼前之利,不作困難之計。上策雖艱難,卻是宏圖大計。中策趨於冒險,卻也有一半勝望。下策未戰而謀退路,看似最安全,卻是急功近利匹夫之擇。依臣所見,陛下引軍東出,不出三月必擒英布也。”
劉邦聞言大悅,讚道:“先生身在草廬,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