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幫趨炎附勢,親附呂家的大臣,在高祖皇帝大封功臣時沒有撈到封侯,現在被呂太后加封:
馮無擇為博城侯;
朱通為中邑侯;
王恬開為山都侯;
張越為醴陵侯;
張買為南宮侯;
徐厲為松茲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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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太后一邊讓呂氏一黨上位,一邊打壓劉氏諸侯。
難怪太后會擔心。當初劉邦那衰人讓他的兒子遍地開花,要是聽說太后如此胡搞亂搞,封呂氏為王違揹他們老爹的刑馬之約,一起起兵造反,該如何收拾?
別看朝中這些大臣都裝得老老實實,可是真有一個劉氏子弟領頭造反,一定會得到他們的響應。
老辣的呂雉,將劉邦的幾個兒子一一鎖定。
趙王劉友,給他配的呂家媳婦居然夜夜空房,該死!
(簡單交代一下,這呂家媳婦是呂雉控制劉姓王侯的手段。)
劉友被招到長安,被圍於驛館,不給任何食物,餓殺!
梁王劉恢改封為趙王。他的呂家媳婦鴆殺他的愛姬,他居然作詩來吊念美人,一道白綾自殺殉情,活該!
燕王劉建被謀殺,無嫡子,太后廢其國。立呂臺之子呂通為燕王。
齊王劉肥駕薨,其子劉襄繼位。正好那齊國丞相傅寬病卒,呂雉便任心腹之人召平為齊相國,監視他一舉一動。另召劉襄之弟劉章、劉興居入京為人質。繼割走齊國濟南郡之後,又割琅琊郡封劉邦的堂弟——呂嬃的女婿劉澤為琅琊王。再給那劉章、劉興居一人配一名呂家媳婦監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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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邦的兒子中,還剩下誰?
答案很快出來:淮南王劉長,代王劉恆。
呂太后不準備動那淮南王劉長,只因劉長的母親趙姬過世之後,那劉長是她自己撫養長大。失去了劉盈的呂雉,就將劉長視若親子一般。
那代王劉恆就成了她一個下手的目標。
這個時候,呂雉對當年放走薄妃母子有點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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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芳草茵茵,兩匹馬在那狩場並轡飛馳。馬上之人,一人是代王劉恆,一人是他舅舅“薄昭”。在那二人之後,是一群佩刀衛士,與二人保持一段距離,卻又緊隨不捨。
光陰似箭,又是十年過去。劉恆從一個五歲的兒童已長成一位少年。只見他眉飛入鬢,目似流星,鼻若懸膽。背上一杆長弓,箭囊中一束鵰翎,氣宇軒昂,正是那英姿煥發美少年。
歲月不饒人,韓淮楚早已過不惑之年,已經到奔天命的年紀。額頭上皺紋更見增多,原本那烏黑的長髮如今已變成黑白相間。但那腰桿依然挺直,眼神依然犀利,騎著馬依然身手那麼利落。
功到自然成。隨著每日堅持不懈地練功,兩年前的一天,他已將“先天真炁”突破到第九重,步入到武學最高的境界。一身功力,直追當年他師傅鬼谷懸策。放眼天下,也只有那遠在天竺的婆羅門蓮花主教在他伯仲之間。
眼見前方一條麋鹿在奔跑,劉恆眼疾手快,把那背上弓一摘,引弦一射。就聽“嗖”的一聲,麋鹿一個閃躲,那箭卻落了空,釘在鹿身後面的一株樹上。
枝葉一顫之間,韓淮楚只見那樹上一道人影沖天而起。這是一個黑衣蒙面人,在天空一個騰躍,看看那身影要落下,突然硬生生向上一拔,足尖踏在另一株樹的樹梢,就此將力一借,身軀一蕩,接著又向遠方竄去。
這王室的狩獵之地,尋常人如何能進得來?而這人竟藏在樹上,所欲何為?
“有刺客!”韓淮楚大喝一聲,提弓就是一箭。
韓淮楚今日的箭術,估計比那春秋時的神箭手養由基只高不低。那劍桿上飽挾他先天真炁,就是那刺客能像飛鳥一般敏捷,這一箭也要射他下來。
偏偏這勢在必得的一箭就沒有奏效。只見那刺客在樹梢上奔跑之中,猶能從容轉身,反手劈出一劍。
“叮”的一聲,箭鏃碰到劍刃火星四濺。那刺客貌似被這一箭上挾帶的先天真炁震得手腕把持不住,那劍直墜而下。
但那箭到底被他擊落下來。那刺客狠狠望了韓淮楚一眼,不敢再作停留,將樹梢一踩,只聽“沙沙沙沙”,幾個起落,已去得老遠。
望著那刺客遁去的輕柔的身影,韓淮楚心中的震驚溢於言表。
這是一個絕世高手,身手之高,可以與自己十年前相比!
“世上哪來如此高手,竟要行刺恆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