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風看那念珠,確實算不上法寶,嘿嘿一笑:“師傅說的是。便是搗鬼,朕也無懼。”將那念珠一擲,拋到赤松子腳下。
赤松子吁了口氣,掩住心中狂跳,行若無事彎腰拾起那念珠,繼續唸經在煉魂前搖動那珠子。
哪消片刻,赤松子已走過六十餘名生魂。恰來到一生魂前,剛把那念珠一搖,只見那煉魂突然停下啾叫,一個彎腰,好似對自己施禮。
“莫非這便是那西方教主接引道君的魂魄麼?”赤松子暗喜,把那念珠加勁地搖晃。
“這個萬喜良好生奇怪,莫非他不怕陰火祭煉之苦麼?怎不呼痛?”姬風看得起疑,喃喃自語。
姬風話音剛落,那名叫萬喜良的生魂又開始發出淒厲的啾叫,一雙鬼眼滴溜溜亂轉,好似在對赤松子遞眼色。
“一定是了!天見可憐,終於讓貧道找到接引道君的生魂,不負了他犧牲自己拯世之心。”赤松子如釋負重,將那念珠一攥,又向下一個生魂行去。
剩下的只是做做樣子,赤松子走得飛快,裝模作樣走完一遍,說道:“姬風,為師心意已表,這便告辭。”
“師傅剛來,為何這快便走?何如在此盤桓幾日,讓朕也進進孝道?”姬風誠懇地挽留道。
“你的孝道為師已經嘗過,只怕你再把為師推下懸崖。此地陰冷,非為師所待之處,還是早走為妙。”赤松子冷笑道。
“師傅既執意要走,那蠶絲障你可走不出去,就讓朕送送師傅。”姬風訕訕地說道。
只見姬風大手一伸,化為扁舟大小,平攤著道聲:“師傅上來吧。”
赤松子也不留戀,一聲呼喚,那白鶴撲稜稜飛到面前。赤松子跨上鶴背,飛上姬風那隻大手。
那姬風把手臂一伸,頓時暴漲而出,穿出那籠罩在山頂的濃霧,伸到了雲霄之中。
那白鶴身軀一輕,姬風的大手已經隱而不見。一個振羽,就要翱翔而去。
只聽身下一聲高呼:“師傅珍重。待朕滅天之後,再請師傅共掌朕之天魔宮。”
赤松子一聲嗟嘆,把那鶴兒一拍,決然而去。
雖然依舊是師徒情深,但正邪不兩立。赤松子為消弭世間即將面臨的浩劫,也只有捨棄這位徒兒。
※※※
那赤松子離了靈鷲山,便來找尋老友黃石公,意圖一聚。
想天地渺渺,黃石公也是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那時又沒有手機,她如何能找到黃石公?這個赤松子自有辦法,便是她曾經用過的道家秘術“千里傳音”。
哪知這訊號發出,卻得不到黃石公回應。這隻有兩種可能,要麼黃石公已不在人世,要麼黃石公離她距離遙遠,那訊號收不到。
赤松子卻聽到韓淮楚做上漢國大將軍,吞魏並趙滅齊的訊息。想到韓淮楚乃是鬼谷懸策的徒弟,或許與黃石公有聯絡。於是駕鶴來到齊國。恰巧遇見那倔老頭安期生尋短見跳崖。於是出手相救,把那安期生從半空中撈起,這才救得安期生一命。
哪裡知道安期生一見她就鬧著要拜師。赤松子看出安期生有仙骨道根,他日必成正果,這便收了安期生為徒。
卻不料安若素這小丫頭也鬧著拜師。那神仙可不是人人能當,赤松子一眼便看出安若素夙根未盡做不得神仙,於是婉言拒絕,改而傳她武功。
想到韓淮楚身負開創新朝重任,赤松子有心幫他一把,命那安期生繼續參加論戰大會,說動稷下學士人心向漢。
※※※
“這麼說來,齊國是再無復國之望了?”安若素聽赤松子說起漢興楚亡便是天道,禁不住追問。
赤松子望了韓淮楚一眼,笑道:“有韓將軍坐鎮齊國,那田橫還能有何作為?齊國復國,曇花一現耳。”
“既然如此,徒兒就去那論戰大會走一回,為韓大將軍助陣。”安期生再無猶豫,慨然說道。
原想這安期生是個對頭,而今對頭成了幫舌的,韓淮楚聞言又是一喜。
再看那安若素,秋波不停地向自己投來,一副脈脈含情喜上眉梢的樣子。韓淮楚只是叫苦,“這小丫頭原本對我已死了心,如今得了真人的話,那心思又活動起來,都是什麼‘紅鸞星動’惹的禍!”
“自己該不會那麼沒有定力,與這小丫頭又產生什麼感情糾葛吧?”韓淮楚愣愣地想。
※※※
“韓信,你可聽說有毅城仙翁的訊息?”赤松子出語問道,打斷了韓淮楚的思緒。
韓淮楚搖頭道:“仙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