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了這份差事。遂道:“先生大可不必離去,韓某就請先生繼續留在此處,孫將軍給先生的待遇,韓某也會照給。”
那孫進猶不自信,說道:“有韓將軍在此,哪用得著在下管賬?”韓淮楚道:“韓某志不在此,終會離去,這管賬的事還須別人來做。先生對算術浸潤已久,韓某將算糧賬的方法傳與先生,也勝過傳給他人。”孫進大喜,叩謝不迭。
而那孫猛子見同鄉有了個好立身之所,也十分欣喜,謝過韓淮楚,打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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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淮楚新官上任三把火,立馬開始整頓。
他先令人在每個倉廒的下部開了一道口,將發黴的存糧掏出報損。而後便下諭,從今往後軍營所需糧秣,皆從那下部口子取出。而運來的新糧,皆堆在上部。
這麼簡簡單單的一改,那糧秣不停地流動,再不用擔心米糧蓄積日久生腐長黴。
那“推陳出新”的成語,便從此而得。後世管理糧倉,皆按韓淮楚之法。
而那鼠患仍然令人頭疼。韓淮楚整日用飛刀斬鼠,一刀一個忙個不停,總算把老鼠給鎮住,知道不能明裡偷吃,皆藏了起來。但韓淮楚只一個人,總不能不眠不休。等他一睡下,那老鼠又冒出來偷吃,吱吱之聲整夜響個不停。
韓淮楚心想要消滅鼠患,只有搞到新的鼠藥,外加造出幾百只老鼠籠。便把想法對眾人一講。
這老鼠籠當時還未面世,韓淮楚連比帶劃,解釋得非常費勁。後來乾脆畫了一張圖,示與眾人。眾人看著那圖上的彈簧,皆不明何物,嘖嘖稱奇。
那孫進道:“要造恁般多的老鼠籠,花費恐怕不少。而要得新的鼠藥,須懸榜於市,求諸民間奇人。這兩項都需銀錢。而本儲經費不多,恐不堪支用。”
韓淮楚心想這倒是實話,這世道幹什麼都需要錢,有錢不是萬能,沒有錢萬萬不能。
只是他也身無長物,在項羽帳下領到的一點餉銀,都送給陳倉道那位帶路的樵夫去了。
韓淮楚對此倒不擔心,心想銀子小生沒有,蕭何做了丞相,那裡可是大把大把。不如去他府中走上一遭,討點革新的經費回來。
於是次日一大早,韓淮楚便離了糧倉,騎馬去往南鄭城中。
到了城門下,正趕上天光大亮。韓淮楚入了城,打聽到丞相府所在,便策馬而去。
那馬在城中不敢馳快,只慢步而行。卻見街衢之上,行人皆對他側目而視,仕女則對他含笑凝睇,走過去依然要回頭望他幾眼,笑顏中秋波頻閃。
韓淮楚心中奇怪,“怎麼滿街之人皆把我當成了明星?回頭率這麼高?小生不過是生得比別人英俊一點,有什麼好看的?”
忽然有個黃門內侍馳馬迎面而來,到了韓淮楚馬前停下。那宮人拱手問道:“閣下可是韓信韓將軍?”
韓淮楚暗覺奇怪,“那劉邦去了巴郡還未回來,怎會有宮裡人找上我?”點頭道:“正是韓某,不知找我何事?”
那宮人面露欣喜,說道:“王妃有請,韓將軍請隨吾入宮一敘。”
“老處女請我?”韓淮楚一陣訝然。
一想到那會在未來做掉自己的呂雉,韓淮楚便心中發毛。只想要躲她多遠就有多遠,眼不見心不煩。而那老處女竟主動找上他,叫他始料不及。
而呂雉如今貴為漢王妃,他還要在劉邦手下混,也不容他拒絕,只好隨了那宮人,一起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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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磚作砌,白玉為欄;純金作椅,琉璃為屏。漢國雖然新立,那王宮卻依然淫靡奢華,處處是民脂民膏。
韓淮楚心想,“那劉邦可是個大大的享受派。如今成了割據一方的諸侯大王,要不好好地享樂,那他就不叫劉邦了。”
那呂雉頭頂后冠,坐於階上。一身雍容華貴的裝束,卻掩不住她高高腆起的大肚子。
“老處女又懷孕了?看來劉邦的精力旺盛無比,又把春風播在呂雉的麥田中了。”韓淮楚想到佳人與自己相處數月,而不能為自己懷下一男半女,不由心生羨慕。
呂雉見韓淮楚進來,微微欠身,說道:“果然是韓將軍,你終於到我南鄭來了。”
韓淮楚跪地行禮,朗聲道:“淮陰韓信,願追隨漢王效犬馬之勞!”
“好好好!我漢國得韓將軍,又得一良將也,娥姁身懷有孕,不能親去迎接將軍,只好請將軍到宮裡一敘。將軍快快請起,休折煞了娥姁。”呂雉貌似分外欣喜。
韓淮楚心想,“原來自己在老處女的心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