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19部分

捋須傲然道:“吾之演算法,乃依我先祖傳下的算經中的籌算九碼之法。內中奧妙,不足為外人道也。”

“原來是靠祖宗傳下的一本算經混飯吃的傢伙。”韓淮楚心中暗笑,裝作欽敬狀問道:“不知這籌算九碼,有何神奇?”那孫進面有得色,搖頭晃腦道:“以籌代數,分分合合。數分陰陽,暗合天地玄機。精通此法,可走天下。”

連數也分陰陽!這孫進也真是敢誇口。韓淮楚冷不丁問上一句:“你先祖的算經,商功可算乎?”那商功就是體積。孫進一聽,不屑道:“這有何難?商功不能,還能稱算經嗎?”韓淮楚便笑問:“先生之體,商功幾何?”孫進身軀氣得直顫,山羊鬍子一抖一抖,怒道:“孫將軍對吾尚且不敢不敬,韓將軍是戲耍在下麼?”

韓淮楚面孔一板,說道:“韓某是與先生討教學術。先生能算則算,不能算則是不能。”

戰國年代百家齊放,算術在彼時也有多人研究過,成就修短不一。那孫進的祖上,也只會算一些簡單的幾何體,哪裡會算人身體的體積?

孫進聽明白了,這韓將軍不是在戲耍自己,而是考較自己。想了一想,面有難色,說道:“恕在下不能,韓將軍能算乎?”

韓淮楚微微一笑,說道:“這有何難。把先生扔進水缸,水漲幾何,先生之體商功就是幾何。”

“噗”的一聲,那孫猛子率先忍不住笑出聲來。隨即是滿堂大笑。

孫進面紅耳赤。這麼簡單的方法,自己想不出,竟被這年經的將軍給想出來了,著實慚愧。不僅失了面子,還被他大大地戲弄了一回。

孫猛子讚道:“韓將軍來前,俺便聽說將軍算術極精。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不知將軍有何妙法,算出現在存糧還有多少?”

韓淮楚胸有成竹道:“將軍稍待,看韓某這便算來。”

眾人大奇。聽韓信之言,是要立馬搞定這大家從未搞清的難題。但看他那輕鬆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吹牛。不由都瞪大眼,看他如何算存糧。

韓淮楚便喚來幾個士兵,手拿捲尺,在九個倉廒上下左右量來量去。自個把那士兵測量的結果,用劍刻在地上。

不多時,士兵們測量完。韓淮楚持劍在地上如龍飛鳳舞,又劃出一串天書。三下五去二將九個倉廒的存糧算出,一一記在賬冊上。

那孫進將信將疑,問道:“韓將軍記的可對嗎?”韓淮楚掃了他一眼,心想小生用圓錐的體積公式算出的還錯得了?說道:“對不對,你找人來用鬥印一印不就知道了。”

那倉廒高達十丈,用鬥來印,不知要印到何時。好在一倉快空,存糧不多,那孫進便召集倉儲中所有在倉執鬥與力夫開始印糧。

這麼一印,至少也需大半個時辰。韓淮楚卻等不及,四下裡開始檢視。

只見那倉廒的下部潮氣甚重,積粟多有黴澀。而上部比較乾燥,積粟成色尚新。而圍住倉廒的編席被老鼠啃出一個個破洞,老鼠成群結隊地竄來竄去,大把大把的糧食就被老鼠給偷吃掉了。

韓淮楚問道:“為何這下部的積粟黴損,而上部未有?”那孫猛子答道:“上部是新糧,不停有新谷運來,又隨時運走,不會生黴。下部是存糧,當然是下部長黴。”

韓淮楚恍然大悟,“原來當時管糧倉是這麼一個管法。怪不得損耗如此之巨!”

他再問:“鼠患如此猖獗,將軍可曾派人滅鼠?”孫猛子道:“當然有過。俺也曾在倉廒周邊遍撒鼠藥,初時還管用,可後來那鼠藥老鼠吃了也藥不死,越藥越肥,好像成了精一樣。”

“這老鼠體內也產生了抗體。”韓淮楚一邊點頭,一邊思索滅鼠之法。

一斗一斗谷慄印過,時光慢慢流走,那倉糧食終於印完。算出的糧數,與韓淮楚刻在竹簡上的分毫不差。

這下不僅那孫進算服了,說道:“韓將軍算術,在下實不及萬一也。這糧倉交給將軍管理,正適其人。”那十名在倉執鬥也一起拜服於地,說道:“從來的管倉大人全無將軍這般精通,將軍實為奇士也。”

韓信只是汗顏,心想到未來隨便擰一個小學生來,都會算這圓錐體積問題,奇士之名實不敢當。遂只微笑頷首,也不言語。

那孫猛子見糧賬交清,便要離去。而那孫進肩負一包裹,從屋內走出,卻滿臉悵然,露出留戀之色。

韓淮楚將孫進喊住,問道:“先生今欲何往?”孫進答道:“在下失了這份管賬的飯碗,只好回薛縣鄉里養老去也。”韓淮楚心生愧疚,想自己這一來,害得這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