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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部分

一旦擊潰漢軍東營,章邯將挾得勝之勢,由此缺口馬不停蹄繼續猛攻漢軍的中軍大營。沒有那縱橫家弟子韓信指揮,相信那中軍大營與中營一般,也是一擊而潰。

戰場上勝負有時便決於一股氣勢。打一場勝仗可極大地鼓舞人心,吃一場敗仗便影響整個三軍的鬥志。連戰連敗,士卒逃亡無數的章邯太需要一場勝仗來一洗頹勢,振奮那低落到谷底的雍軍士氣,重新一寸寸地奪回曾屬於他的關中大地。

端掉漢軍的中軍大營,讓漢軍各部驚惶失措群龍無首,在亂戰中擒殺漢軍主帥韓信或是漢王劉季,或許是章邯擺脫如今困境的唯一機會。

眾星拱月中,一匹超光纖離馬上,坐了一人。一副紫膛臉,目光深邃,生得豹頭環眼,燕領虎鬚,正是那雍國大王章邯。手中一杆丈六長槍,身披黃金鎖子甲,頭頂金盔。雖然鬚髮如被霜染,雖然是亡秦降將,亦是八面威風。

章邯身後也緊緊跟隨了十餘個戰將,但皆是濫竽充數之輩,武功平平。比起當年征戰關東與天下諸侯逐鹿之時,簡直不能同日而語。正是蜀中無大將,廖化為先鋒,有什麼辦法?

甲冑生寒,隊伍正在緩慢而行,突見一騎迎面而來,原來此地已到漢軍營外五里之地。那騎士便是雍軍派出探查漢營虛實的斥候。

章邯猛一揚手,眾將一起勒馬急停。那斥候躬身稟告:“稟告大王,在下下馬悄悄摸到漢營外一箭之地,聞得酒氣沖天,只見漢軍營寨柵欄後有人影晃盪,營寨內似乎十分安靜,只有一列漢軍夜巡,號燈高懸。除此之外,別無異狀。”

章邯白眉一揚,呵呵笑道:“這都是夜間軍營正常情狀。看來漢軍果然喝多了,防備不周。”

隨即喝一聲:“章郜聽令!”一將拍馬驅前,應聲道:“末將在!”

這章郜乃是一位軍侯,本是章邯的族兄,武藝稀爛。若不是因與老章魚粘那麼一點親戚關係,恐怕連軍侯也做不上。聽得老章魚忽然點他的名,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

章邯乃喚道:“章郜,汝穿了寡人衣甲,騎寡人寶駒,持寡人寶槍,領五千精騎,前去敵營試探。寡人居後策應,若無異狀,自提大軍跟來。”

原來是派出試驗品去探漢軍虛實。那章邯老狐狸一個,自不會輕易去冒被漢軍伏擊的危險。一旦漢軍有所準備,他便溜之大吉,留下那章郜去領受漢軍的屠刀。

章郜聽得明白。他雖狀貌與章邯相像,卻是一頭烏髮,要扮作章邯早就被人瞧出破綻。便猶豫道:“大王,此軍令末將不敢領受。非吾不欲往,實乃末將黑髮滿頭,難扮大王之貌。望大王體恤。”

章邯笑道:“這有何難。”手一拍,一騎策馬驅前,槍尖上挑了一物,卻是一套霜白色假髮。章邯嘿嘿一笑:“汝割了鬚髮,套上這假髮,粘上白鬚,便難被人認出。”

那章郜依舊在猶豫,面有難色道:“大王,身體髮膚皆受之父母,要末將割去鬚髮,末將不敢。”

章邯二話不說,抽出太阿寶劍,仗劍一揮,那章郜立馬被斬於馬下。章邯大喝一聲:“今日之戰,不是你死便是我活。敢違抗軍令臨陣怯戰者,便如此廝!”

雍軍眾將還是第一次親自隨老章魚打仗,壓根就沒見過章邯治軍的鐵血手段。如此六親不認,連族兄都無情斬殺,皆是不寒而慄。

章邯斬將立威,又丟擲香餌,朗聲道:“旦有容貌與寡人相仿,願割去鬚髮扮作寡人,無論將卒,今日戰後封侯爵賞千金。諸公可有願往者乎?”

重賞之下必有死夫。一軍侯應聲答道:“小人願往!”

※※※

五千雍軍精騎,提刀持矛,在為了升官發財連父母都不認的雍將柴爭帶領下,悄悄逼近漢軍東營一箭之外。

彷彿真的是漢軍毫無覺察,似乎漢軍真的未有準備,依稀只見轅門處燈火掩映,柵欄後人影斑斕,卻別無動靜。

那柴爭心中一喜,高喝一聲:“殺!”匹馬當先,綽將驅出。數千雍騎隨之一起高聲吶喊,如一股洪流般湧出。

只見那股洪流迅速湧到漢營之外,很快將漢軍設在營外的鹿角荊棘吞沒碾平,衝倒轅門,注入漢軍營寨。

“轟”的驚天動地一聲響,一條巨大的火舌噴向天空,將夜幕照得通明。無數雍軍騎士,在“噼裡啪啦”巨大的爆炸聲中,瞬時被炸得粉身碎骨。內中當然包括那不認父母的雍將柴爭。

此刻已看得清楚,原來那漢軍營寨後的“人影”都是稻草紮成的假人。看來漢軍早就料到雍軍會來劫營,精心佈置了一個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