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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給你講個故事吧。”他忽然從躁狂的情緒中平復下來,看著白姬忽然這樣說道。

“多年前,在東方有個古老的民族,族裡有位女子誕下一對雙生兒,本來雙生兒應是吉祥福瑞之徵兆,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悅中時,一名老者站了出來,他是族裡的祭司,很有威望。祭司說,這兩個孩子生來便揹負著兩種截然不同的命運,一個乃救世之命,而另一個則會逆其道而行,所到之處血流成河,乃滅世魔王。”

“族人聽了,當時便要把那孩子扼殺在襁褓之中,是他十月懷胎的母親不惜跪地苦苦哀求才換回一條命來。從此,這對雙生兒便如預言所說,過上了截然不同的人生,一個自小被眾星捧月是族中的驕傲,另一個則被勒令藏身暗處見不得光,看著自己的孿生兄弟平步青雲,步步登天,內心的自卑在日積月累下演變成了刻骨的恨,不過是一句讖言罷了憑什麼阻礙他的命運?!他不服!”

頭頂炸開一聲雷響,少年的臉在電光中忽明忽暗。

他輕聲道:“所以他立誓,有朝一日要讓所有看不起自己的人全部後悔,要讓他們跪在他面前向他求饒。”

白姬默然無言地看著他,他問:“你不是話很多麼?為何此時一聲不吭?”

良久,才聽她道:“想必那人定是輸了,因為邪不壓正。”說的時候,下意識地看了一下他的臉。

他不怒反笑:“你猜得沒錯,是敗了。”可眼中卻浮現起莫名的笑意:“不過只要人活著,任何事都還有翻盤的機會,而死人卻永遠沒機會了。”

語落,嘩地一聲大雨傾盆而下,他拂袖而去,瀟灑至極,徒留白姬一人呆坐在地,雨越下越大,將她渾身澆了個溼透,百小裡因為她是被剛才少年說的話給嚇壞了,湊過來,舔了一下她的手背。

白姬怔然的雙眸忽然一動,低下頭來。

她翕動著嘴唇,低聲道:“我想,我大約是記起他的臉了……”

就在前不久,這張俊秀文雅的面龐,這雙翡翠瞳仁,她剛剛見過,只是近來煩事太多,一時間竟未曾想起,如今只感嘆因緣際會如此之巧,竟讓她遇見那昔日的龍宮太子,敖恆!

只是一點她想不明白,當年那敖恆已是弱冠之年,怎麼這百年以來,年齡不增反減,如今看著,竟只有十四五歲罷了,莫非他練了什麼能夠返老還童的功法方變得如今這番模樣?還有,她從未聽過那東海龍王有過什麼雙生子,可見他神情古怪,又不像是單單敘述他人故事這般簡單。

她想得出神,等到雨水滲透進衣服裡去沾上傷口,方才痛得一哆嗦,撈起百小裡往林深處避雨去了。

水君府。

睚眥望著從屋簷落下的一面白色雨幕,嘆氣道:“哎,這雨何時能停啊!”

坐在一旁的山河君神情慵懶地端起一盞茶小口品著,悠然道:“你急什麼,總有停的時候。”

“可主人還獨自留在山河府中呢,我出去那麼久他肯定會著急的……”

“噗——”山河君手一抖險些敲碎了茶盞。

睚眥不悅:“你笑什麼?!”

山河君平復了一下表情,這才笑眉笑眼地說道:“首先,他不是小孩,即便離了你也能活,其次,你忘了昨兒是誰嫌你煩,硬將你趕出來的?”

睚眥被他說得啞口無言,直過去好久,才惺惺道:“主人吃了那麼多苦,偏白姬又在這時……他心中不痛快也屬正常,我能理解他。倒是你!不是答應給水君想法子了麼,怎麼還有閒工夫在這飲茶聊天?”

山河君微微一笑:“急什麼,我山人自有妙計。”

他擱下茶盞,起身走了兩步,忽然搖身一變變作水君的模樣,清秀欲滴宛若初荷綻放,怯生生地往那一站,眼波輪轉之際,竟是淚眼朦朧,幾顆淚珠沿著面龐撲簌簌地落下。

睚眥一下從地上爬起,看著他的臉驚得目瞪口呆:“你、你難不成是想要代替他去會那下戰書的人!?”

山河君眉頭一揚,眼中劃過狡黠:“怎麼,本君裝得像是不像?”這一笑卻找回了本來屬於他的影子。

“像,像……”他原覺得這山河君成天閒坐遊手好閒沒什麼本事,卻不想練就一副易容的好本事,不出一日,學那水君竟學了個十成十,讓人不得不佩服。

“你扮成水君的模樣去迎戰,想必心中已有十足的把握了吧?”

山河君變回原來的模樣,一襲金光燦燦的袍子襯得室內亮堂堂的,他懶洋洋地靠回椅背上,隨口道:“沒有,我只是覺得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