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鈺笑著揮手,便見到李惜兒帶著紅臉,輕聲道:“我們一定全力以赴,不會給陛下丟臉的。”
很快,會客廳就只剩下兩人。
“揚州那邊,緝事廠有什麼訊息嗎?”
朱祁鈺一邊給自己倒茶,一邊開口問道。
聞言,興安垂首,道:“那揚州前知府唐江,日夜在獄中唸唸有詞,番子聽不懂,正在讓通事進行翻譯。”
朱祁鈺呷了一口茶,淡淡道:“說不定是在向什麼神懺悔呢。”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臣以為,不論康江如何懺悔,都應該對如皋縣和泰州的數千百姓償命。”
現在的死亡資料還沒統計完成,但是初略估算已經傳了回來。
兩地死傷以千計,而唐江這個知府,原本可以將傷害降低,卻選擇不管。
所以,興安心中也是有氣,在聽到對方向不知名的神懺悔之後,是更氣了。
“懺悔,不改,都是這樣轉移責任的,佛家不還有放生洗脫罪業的嗎?”
朱祁鈺看向興安,笑著說道。
興安尚佛,這麼一聽,頓時有點語滯,以前他也是看寺廟會階級窮苦之人,甚至收養孩子當沙彌,所以他才覺得佛有用。
可當福利院創辦,聖人推行各項政策,讓工匠農戶改善生活,興安便覺得,比起佛,聖人似乎更加實際。
“話說,那些喜好放生的人,是造了多大的孽,才需要如此取得心安?”
朱祁鈺皺著眉,似乎在認真思考,喃喃道:“要不要去查查,總是有虧心事,才會如此,說不定一查一個準。”
興安站在一旁,額頭冒出一滴冷汗,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聖人說的好有道理。
不過,以自身為例,興安開口道:“陛下,也有的人是想給來世積德。”
聞言,朱祁鈺聳了聳肩,不再深究,道:“讓揚州緝事廠不必理會那唐江唸叨著什麼,沒有意義,儘快審問出結果。”
“遵命,陛下。”
興安垂首應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