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方向的敵人是我們的,我們異靈軍的!”足舞魅說話很不客氣,他自認為地位與虻山主將鎮山君相當,所以在鎮山君的部下統領面前,他也有著高人一等的優越感。
“那你在這裡做甚麼?”高大統領隨口一句的反問便令足舞魅語聲一窒,他總不能自曝己丑的說是因為來了人類騎兵的援軍,近身廝搏施展不開,所以撤退下來拉開距離再一決雌雄的吧?
高大統領暗黃色的眼珠盯在足舞魅臉上,表情說不清是冷漠還是譏誚:“從你帶著異靈軍直飛過去的時候,我就看見了,不僅我看見了,相信所有從地底破土而出的吾族同儕都看見了。沒關係,你立功心切,我樂見其成。所以我並沒有讓我的麾下大軍進行任何的爭功舉動。我們只是佈陣行軍,完成我們原先的計劃,我根本不介意從你手中接管下整條洛陽城的東門防線。我相信你也看到我們是以怎樣的速度在進軍,那麼長的時間裡,我認為你,足舞魅上靈和你勇敢的異靈軍們一定得手多時了。然而現在足舞魅上靈忽然來對我說,那個方向的敵人還是你們的……是告訴我你們戰敗了,然後準備不屈不撓再一次準備反擊嗎?”
一番話把足舞魅堵得嚴嚴實實,以至於足舞魅不得不好好審視一下這個以前從來沒有放在眼裡過的高大統領,這是隻野象成精的怪物,外表還保留著許多象類的特徵,那條長長的鼻子就是最顯著的一點,一切都是一個平平無奇的血靈道兇靈的模樣,一如他用本相為自己起的平平無奇的名字——大象,難以想象他怎會有如此的伶牙俐齒,竟說得自己啞口無言。
大象,天軍營聖光部的統領,也是那曾經每陣先登的先鋒副將風歧一直念念不忘取而代之的妖靈,並十足不屑的稱他為蠢象。其實在輕視他人的同時,風歧也無意的暴露了自己的愚蠢,他以為大象是憑什麼可以做到天軍營統領位置上的?
天軍營四部,聖空部統領梟啼、聖光部統領大象、聖風部統領烈鬃和聖山部統領戾賁,在大力將軍時期便是倍受重用的天軍營統領了,地位雖然遜於虻山四靈,但並不代表他們不具有超然於儕輩的修為本領,只不過埋身軍營,聲名不顯,再加上後來大力將弒王悖亂,天軍營舊部立場敏感,才都惶惶然的對新主將鎮山君做了俯首帖耳的恭伏狀。其實真個較量起來,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也都有與虻山四靈頡頏的實力,無怪乎今日大象略露機鋒,便讓足舞魅刮目相看了。
“他們……”足舞魅回話時吞吞吐吐的少了先前的趾高氣昂,“……我是說那些敵人……來了援軍……”
大象的長鼻一繞,暗黃色的眼球對足舞魅轉了轉:“那正好,我們就是你們的援軍。”
於情於理,異靈軍都沒有再阻止聖光部向東門進發的由頭了,大象說的很明白,留給你建功立業的時間,你自己未能把握,那就怪不得聖光部的前仆後繼了。
龐大的軍陣邁著整齊的方步,完全無視異靈軍們的怒目而視,足舞魅只能恨恨的咬了咬牙,凸頂的紅光熠熠流彩:“走!”他對身後的同儕們下令。
“去哪兒?”盈紅湊了上來,她現在儼然已是異靈軍的第二把手,戰爭就是這樣,前列的人死了,後來的人填上,況且她也確實有入替的實力,渾身還未消散的血腥味更無疑是在對她的殺戮戰功做著炫耀。
“去宮城的東南方向!把伏魔道的退路堵死!”話音未落,足舞魅拔地上衝,早化作了影跡飄渺的氣光。轉眼間,異靈軍跟在後面,走了個乾乾淨淨。
大象這時候才淡淡的瞥了遠去的各色光華一眼,發出了一記嗤之以鼻的輕響。
很多同儕會因為自己名字的全無慧思而暗自哂笑,可他們從來不知道道家老子的《道德經》中有如斯言:“大方無隅,大器晚成;大音希聲,大象無形……”大象二字乃從此中來,又豈是那些不識人間典籍的嗜血同族所能感悟得到的?
……
聖光部的職責是首先佔據城南通路,在留下了妖術阻遏的陷塹之後,大多數的妖兵並沒有前往眾軍齊聚的宮城酣戰處,那裡將囤積天軍營另三部的主力人馬,數量實力已有足夠優勢,聖光部沒有必要再去錦上添花,他們的下一個目標正是被人類死守了多日,並且一直沒有淪陷的東門防線,就像大象所說的,為這個包圍圈紮上最後一個口子。
在浩浩蕩蕩的越過界橋,到達了守軍曾與先鋒大軍血戰數日的第四道壁壘之前時,聖光部妖兵看到了從殘屋敗巷的間隙中,絡繹不絕湧出的大隊騎兵。
這就是足舞魅所說的人類援軍?大象冷眼望去,不可否認,對方的數量不少,但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