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22部分

向了,現在路徑不會走錯啦。正好許久不曾走路,現下走走逛逛,看看京師繁華,大是美事。哎,仲兄時兄,你們沒怎麼來過建康城吧?”無鱗故意用輕鬆的語氣說道,倒底是涉塵使者出身的妖精,心思精細,幾句話間,輕輕將甘斐自傷無力之情掩過。

“嚮慕帝都金粉繁華之所,卻是不曾來過,藉此一覽,真正再好不過。”時寔接道,並且還真的牽馬執韁,方步緩踱起來,一派閱賞勝景的氣度。

仲林波也笑道:“往日裡來過幾遭,都是忙於公務,倒沒有真正看過這皇城的風土人情,今日左右無事,我們幾個便逛將去,聽聞京城膳食精美,晚間我便做個東,諸位尋處雅間酒肆,嚐嚐此間的佳餚名點,何其美哉?”

甘斐知道他們說這些話的意思,既是不涉及自己靈力盡失的話題,又體諒自己因力道全無以致體力難以為繼的窘狀,這般慢慢走過去,如同閒情遊覽一般,卻正是合適。心裡頗有些感動,也不說破,哈哈一笑:“仲兄弟既然這般說了,那我就不客氣了,我倒是知道秦淮河邊有家酒肆頗為不錯,走過去估摸著也正好是晚飯時分,晚飯便是你請啦。”眾人都是大笑,心裡也為之一輕。

京城畢竟是京城,走過這段城門邊略顯狹僻的巷陌,道路漸漸寬敞起來,雖是剛過午飯的時分,路上的行人卻越來越多,道路兩邊盡是華屋廣廈,鱗次櫛比,層層疊疊。這還只是外城近郊處的景象,再往內城而行,還不知是怎樣熱鬧的場面。

幾個人說說笑笑,步伐也顯得健旺快捷了許多,而仲林波則總是在甘斐感到疲乏前率先提議稍歇片刻,或是在賣漿小販攤上買來幾碗清香解渴的涼茶,眾人樂呵呵共飲而下;或是在道邊歇腳處齊齊落座,指著屋舍石牌敘說典故,比如哪裡是蘇峻之亂留下的駐兵舊址,又或哪裡是王敦擅權時建造的建築等等,聽得甘斐和時寔都是大感趣味,這仲林波嘴上說是不曾觀望過建康城的風土人情,但看他對這諸多景緻典故都說的頭頭是道,顯然來過的次數不少。不過這又有何妨?甘斐很承他的情,也包括時寔和無鱗,這一路上他們簡直有些關懷備至,只是甘斐感激歸感激,卻又很不習慣,我又不是需人哄著逗著的婦孺幼童,心裡是這麼想,但表面上還裝的若無其事。

眼看接近了秦淮河邊,甘斐也覺得兩旁的景緻漸漸熟悉了起來,那正是昔日和莫羽媚一同走過的道路,幾乎不必無鱗或仲林波再指引,他也能認出通往滕祥家的路徑。

邁入那道熟悉的街巷,兩側的青磚黑瓦依舊,房屋還是像初次所見的那樣低矮,甚至連傳入鼻中的黴臭氣味也一樣沒有絲毫改變。

甘斐不自禁的看了無鱗一眼,發現無鱗小眼翻翻的也看向了他,兩個人都笑了起來。便是在這裡,甘斐困住了無鱗,在無鱗近乎絕望的哀求下,把他拖進了滕祥的家裡,自此拉開了前往屏濤城塢的序幕。而現在,他們兩個卻又並肩同行,一人一妖捐棄前嫌,彼此共歷生死,憶及往事,幾如隔世。

當輕叩那片柴扉,有人應門而出的時候,甘斐幾乎就要上去給一個熱辣辣的熊抱,卻很快發現柴扉開啟處竟是個顫顫巍巍的白髮老頭。

“滕子顏在嗎?老伯?”

老頭愕然張大空洞的雙眼,聽甘斐詢問,卻只說出一長串含混不清,卻又難以聽懂的土話。

幾個人站在狹窄的小巷中說話,很快引起了一個路過後生的注意。

“他兒子在侍郎府當差,他才從交州老家搬來的,還不會說官話。”後生好心的湊過來提醒。

“哦,小哥可知這裡原先住的一位書生去了哪裡?”總算有個人可以問了,不過甘斐卻覺得這後生有點眼熟。

這個麵皮雪白,也算得上是眉清目秀卻又精瘦得有些過分的後生似乎也愣了愣,沒有回答甘斐的話,卻盯著甘斐好一陣瞧。

那老頭趁機將頭一縮,反手帶上了柴門。

柴門關上的輕微聲響使甘斐和那後生同時一醒,他們彼此都認出了對方。

後生怯生生的道:“好漢,是你?”

……

還是在那間韓離曾相請自己的酒肆,現在同桌併案已然鋪陳開了諸多酒肉菜餚,幾個人團團而坐,甘斐不無歉意的伸出酒碗,和那後生的酒碗一碰:“幹!我得陪個罪,那日實是搞錯了。”

誰能想到,那次捉妖未果,卻誤入他門,生生攪合了一對偷情男女的好事,那個在被窩裡瑟瑟發抖,誤以為被捉姦在床的年輕後生此刻就站在眼前。無論如何,總也是一面之交,況且甘斐到現在還懷有深深的歉疚之意,雖說那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