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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部分

常,同樣是御史,他的舉止手段便有鮑華晟的影子,旁人雖稱其為鐵面,卻愛其風骨,朝中文武也無人在背後詬病,這才是你該好好學學的!”

同樣的話史名荃也從鮑華晟的口中聽過,然而,鮑華晟自然不會這般直接,言語中不留一點情面。因此,震懾之餘,史名荃只能歎服,可心頭的沮喪之意卻未曾退去。只聽得上頭的皇帝又冷然道:“史名荃,以你本次的過失,本當革職,但朕最後給你一個機會。以你本來從五品的御史之職,朕便委你梧州知州之職。那裡出了好幾任的貪官,朕倒要看看你能否過得了這個染缸。倘若你能真正料理好上司下屬,又在地方做出政績,朕便調你回來,讓你在監察院再出一份實績,你可願意?”

史名荃心念數轉,最終俯首應道:“微臣謹遵聖命,定不辜負皇上所望!”

無痕篇 第九卷 江山 第三十九章 殿試

豫豐二年四月二十六日,新取中的幾百名貢生齊集太和殿,對於他們來說,這興許是一生中頭一次看到至高無上的皇帝。依照慣例,殿試都由皇帝親自主持,另設八名讀卷官,其中大學士兩人,院部大臣六人,另設王公大臣監場。而風無痕為了昭顯此次恩科的公平和鄭重,八名讀卷官俱是朝廷重臣,就連海觀羽這類已經年邁的老臣也不例外,監場的更是連親王風無清和和親王風無候兩個親王。如此一來,眾貢生的心底便不免惴惴然,須知殿試只策一問,若是不得章法,今科就算中了,也沒一個好名次。

這些貢生都是在殿試的頭天晚上進入宮中,住在偏殿或大臣們的朝房內,論起禮遇比在貢院會試時強上了許多。由於殿試只關係到三甲排名,並不篩選淘汰,因此相對鄉試和解試來,他們的壓力便要小些。此時的太和殿內,東西向陳列著十幾排矮几,儘管風無痕早已下了旨意,在殿中燃起火燭照明,但殿內光線仍舊暗淡。好容易候到皇帝升殿,眾官員和貢生們下跪參拜之後,禮部官員才頒下了試題。等到歸位答題時,已是足足費了一個時辰。

風無痕高居御座上俯視著這些忙於答題計程車子,嘴角不由露出了一絲笑意。所謂科舉,正是為了拔天下之英才,身為帝王者,無不期望能從每一科的舉子中選出自己看重的人才。他不由又想起了宛烈二十一年的春闈,那個時候,自己就碰上了範衡文等人。如今。那三人不管曾經有過怎樣地故事,都已經進入能夠協理一方,他只希望今科計程車子也能出幾個得用的。如此一來,朝堂上又可出現一些新地聲音。

下頭的貢生又哪裡知道皇帝地心意。他們面前的這些矮几都只有一尺左右高,兩千字的策問至少得盤膝書寫一天,因此到後頭不免腰腿痠痛,頭暈目眩。然而,由於日落前就需交卷。因此誰都不敢怠慢,只要能堅持到底,至不濟也能撈一個同進士,總也對得起十年寒窗苦讀了。

待到八位讀卷官將貢生彌封好的答卷全都收攏來了之後,一眾人便聚在朝房說笑。雖然他們大多都是從科舉場中走過來的,不過其中畢竟還有不少勳貴子弟,因此倒是免了這一通地苦惱。而連親王風無清和和親王風無候則是更為好奇,兩個人一左一右地聽著馬逢初在那邊說著一些有名的典故。

“兩位王爺,各位大人,你們也知道。雖然讀書人為天底下第一自命清高之士,但一遇到科舉,那就不一樣了。從各省鄉試到會試。那些夾帶的,作弊的,也不知有多少人被驅逐出了考場。我朝對於會試的搜檢也是愈加嚴格,寬衣解帶還不算。往往是連頭髮耳朵也是搜了一個齊全。說起來雖然是侮辱斯文,但這也是著實沒有辦法,即便這樣,還是有人不知潔身自愛,毀了一世前途。”馬逢初一邊搖頭,一邊又念起一段駢文來:

“八股立,三場設,秀才集,貢院塞。覆壓九千餘號,不見天日。行臺北構而西折,直登文場。一位主司,各謹關防。頭炮警眾,二炮開閣,聽點傳呼,爭先捷足。各抱考具,鋪陣緊縛。挨挨焉,擠擠焉,凳腳籃頭,猝不知為何人跌落。”

這一段話一出,直叫一幫飽學大儒全都愣了神,好半晌才發出一陣大笑。越千繁笑得是前仰後合,幾乎直不起腰來,“真真難為了這個舉子,居然能仿著《阿房宮賦》寫出這段故事來,心思還算靈動。怎麼,此人後來可曾中舉?”

馬逢初搖頭道:“此人是個懶散的性子,一見那人頭攢動的模樣,早早地逃了回去,還美其名曰,性命要緊,這番考試不去也罷,後來竟是作了商賈,居然也積下了萬貫家財。”眾人聞言都是大訝,有心人不免嗟嘆不已,只有越千繁想起了本家的興旺,不由莞爾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