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一種出塵的意境,心中不由一驚。
在一旁的郎哥和翠娘驚異地交換了一個眼色,以他們的眼力自然看得出來風無痕正在運轉一種奇特的功法,而且是完全無意識的那種。只聞他身上發出的淡淡酒香,就可知那碗烈酒都被排得乾乾淨淨。兩人又偷眼瞧了瞧一臉不可思議模樣的冥絕,心中已是有了答案,敢情這位冷麵侍衛也不知道主子身懷“絕藝”,事情還真是有趣得緊。
風無痕茫然地睜開了眼睛,一把手中的碗放下,喉嚨中那種火燒火燎的感覺立時衝了上來,剛才的清氣只不過是消除了他的醉意而已,至於被烈酒灼傷的咽部則沒有那麼好運了,劇烈的咳嗽讓他不禁痛苦地蹲下了身子。幸好小方子攙扶得及時,這才沒有大出洋相,不過這種感覺已經讓他羞愧萬分,哪有大好男兒不會喝酒的理?
“殿下好本事,這百日醉可是我多年的珍藏,想不到性不嗜酒的殿下真能喝下一碗。”郎哥笑著讚道,“還要恭喜殿下剛才顯露出的那份功力,如若能夠大成,恐怕將來不用侍衛也可安全無憂。”他不動聲色地用話語刺了冥絕一記,順帶點出了自己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那份功力?風無痕愣了半晌方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心中尷尬萬分。聽那個老牛鼻子的話練了幾年的九煉陰陽罡,別的倒沒感覺到什麼,只是身體康健,動不動睡覺時就有一股清氣護住全身,別的是半點效用都沒有,剛才只能算是異常。這些怎麼能和別人講,他連忙打哈哈應付過去,顯然不欲在這個問題上多加糾纏。
無痕篇 第四卷 亂局 第十七章 涉險
“殿下,將來得掌大權後,我只想請您答應一件事,一件在您能力範圍之內的事作為我倆為您效力的酬勞,不知您是否能夠答應?”
回到自己府中,風無痕還在思索著郎哥提出的這個條件,儘管自己答應得很爽快,但心中仍是有一點疑慮。如若沒有猜錯,他可以肯定兩人是想報復當年的追殺,可是,難道他們就有這麼大的信心?短短几年時間,他的心境蒼老得連自己都無法相信,每一步的落下都意味著萬千血跡,宮廷的殘酷是外人永遠無法領會的,為什麼那些跟著自己的人總有一種必勝的感覺?他自失地一笑,既然想不通,就不用勞神了,眼看書房就在眼前,他正要舉步踏入,卻見總管範慶丞急匆匆地奔了過來。
風無痕起先也納悶回府怎麼不見範慶丞的蹤影,橫豎四下無人,當下笑罵道:“你躲到哪裡去了,幸好子煦他們預備得及時,否則若是讓別個看到了,豈不是要穿幫?”
範慶丞臉上卻無半點笑意,抬手擦了擦額上的汗珠,方才跪下低聲稟道:“殿下,宮中的石公公來了,說是皇上有旨意,奴才好容易才尋了個藉口拖了他一會,還好您回來得及時,否則他非要生出疑慮不可。”
風無痕心中一凜,石六順乃是父皇身邊最得用的心腹,年前又升了六宮都太監的職銜,輕易不離聖駕,今天巴巴地跑到自己這來,絕對不同尋常。若是普通旨意,差個小太監來也就是了,用得著這麼大費周章。“本王這就去見他,慶丞,你先說說用什麼藉口搪塞了他,到時問起來,本王也不致出洋相。”
“幸好石公公沒來多久,奴才就是說您在書房處理文書,這才匆匆趕來撞上了您。”範慶丞現在才是一臉輕鬆,“要是您一時半會回不來,奴才就得另外想法子了。”
“算你機靈!”風無痕讚道,“好了,快領本王過去吧。”
石六順立在廳中,略有些焦急地等待著,皇帝的氣性他是知道的,前一段日子始終沒有召見這位七殿下,一來是避嫌,二則是故意冷落一下他,現在看起來氣已經消了,自然不會閒置他。七殿下又要大用了,自己這個六宮都太監好歹也得表示一下敬意不是,因此皇帝一下口諭,他就自告奮勇地領了這個差事。
“叫石公公久等了。”風無痕笑容可掬地出現在正廳中,“本王適才在書房中整理些東西,他們沒有怠慢你吧?”
石六順哪敢在這等天潢貴胄面前擺架子,恭謹地行下禮去,“奴才見過七殿下。”見風無痕伸手欲扶,他慌忙站了起來,“殿下是玩笑了,奴才是什麼位分的人,候著原本就是應當的。殿下治理王府何等嚴謹,這些下人們哪敢偷懶,倒是上了好幾回的茶,奴才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風無痕倒是很滿意石六順的態度,須知皇帝近侍能如此識相的,天底下恐怕也就這麼少數幾個,怪不得這個老太監能榮寵不衰,確實有一套處事之道。“好了,石公公就不要再尋本王的開心了,父皇有什麼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