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從臨牆的坊間,傳出了一慢三快敲擊竹梆子的聲音,“小心火燭……”渾厚的打更人的聲音在深夜裡聽起來尤其讓人感覺安心。
四個穿著鎧甲的金吾衛正途徑大業坊由北往南朝著昌樂坊的方向而去,越過旁邊低矮的坊牆,可以看見晉昌坊中寺廟在黑暗中靜靜聳立的莊嚴暗影。周圍靜悄悄一片。
走在前方的其中一個金吾衛打了個長長的哈欠,隨即又振作精神挺直了腰板。
“四更天啦。再過一更天,等到了五更天就可以回家睡覺嘍。”走在旁邊的另外一人說道。
“哎,真是困得眼睛都快要睜不開啦。”走在後面的一人說道。
“平時巡查的時候怎麼沒見你這麼困過,肯定是白天的時候在美人那裡流連過度了吧。”他旁邊的另外一個人打趣道。
“嘿嘿,你別說,那西域來的胡姬感覺可不一樣,又熱情又奔放,腰肢軟得就如那柳枝一般。哪像我們這裡的女人,不幹不脆,還要先文縐縐的吟詩作對,光是那你說一句我接一句的詩,就能浪費個把時辰,這還不算,要是那些有名的都知,還能以你的詩不好為理由轟你走。真是太過麻煩。”
“就說你是個粗人,用文人的話說,吟詩那是雅興,他們講究的是情調,哪像你啊,見著女人就要急哄哄的往床上帶,粗俗。”
“我一個巡邏的武衛,要的是我的本領,哪裡學得來文人酸溜溜的那一套。”那人嗤之以鼻。
“這你說的,那北衙的李瑾郎君,不就聽說在名妓中間很受好評嗎?他不也是個武衛?”
“咱哪能和他比,人家那是家底好,出身就比我們這些人高出一段,會些墨水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四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倒也不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