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自己的諫言在陳山嘴裡打了折扣,中年武將的心中有些異樣:主將命令已成,再要說什麼……
正在他猶豫之時,大路兩側的樹林裡突然響起了沖天的擂鼓聲,這是秦軍的攻擊訊號!
陳山面色一沉,大罵道:“可笑!蚍蜉也敢撼大樹?真你孃的自不量力。各隊嚴陣以待!”
……
但擂鼓三通之後,隱匿在道路旁樹林中的秦軍並未發動攻擊。
陳山嘴裡不乾不淨地罵道:“媽的,真是一群慫貨。擂鼓卻不戰,是何道理!”
話音未落,又是一陣鼓響。
陳山已然是怒氣衝衝,他對率領民夫的百將吩咐道:“火速組織民夫開始幹活。等幹完了活,老子一定要親自收拾林子裡的這些孬種。”
忽然,陳山發覺己方陣中一角發出一陣喧囂。一名年輕的將領看來是耐不住性子,領著2000多人的隊伍向大道旁的山上衝殺而去。
交兵不多久,那人領著隊伍趾高氣昂地回到了陣中。
他興沖沖地跑到陳山面前,將一面繳獲的將旗呈送給了陳山。他喜氣洋洋地向陳山稟報道:“先鋒,末將已經將那些見不得光的老鼠趕跑了。這是末將繳獲的將旗,特獻於麾下。”
陳山喜滋滋地接過旗幟,只見旗上寫著斗大的一個“李”字。
旗幟的落款有一行小字引起了陳山的注意——隴西將軍李。
手撫將旗,陳山身軀一震,心道:隴西將軍?那不是攻滅燕國的秦之大將李信麼?他不是在雍都駐守麼?怎麼會轉戰千里,跑到了靈渠這個人跡罕至的地方?這人如果真的到了此地,實在是不可小視。
陳山一招手,將傳令兵喚至面前,吩咐道:“來人,傳我命令。搗毀靈渠的計劃依舊。所有部佇列陣禦敵,一律不得擅自出陣!”
剛剛繳獲諸多旗幟和武器的部將聽聞陳山的吩咐,不禁疑惑道:“先鋒,這是為何?”
陳山抖了抖手中的旗幟,臉色很是嚴肅,道:“來人很有可能是有赫赫威名的李信。大家需要小心戒備,不能出戰。”
“李信?就是那個被項燕打得屁滾尿流,夾著尾巴逃到咸陽的李信?哈哈,先鋒,您真是看高他一眼了。”這部將的口氣中全然是不屑。
陳山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對對面這個將領道:“老虎沒了牙,依舊不吃素。若是秦軍虛張聲勢的計謀也就罷了。若是李信親來,我等……”
又是一通鼓響起,將陳山的話語打斷。
部將梗著脖子對陳山道:“末將願再率本部軍馬兩千,殺上山去,活捉敵將,將其獻於麾下,讓先鋒自己分辨是不是那個掉了牙的李信。”
陳山看了看身邊躍躍欲試計程車兵們的臉,心中盤算了一番:此刻我軍騎士正處上升時期,如果磨損了大家的銳氣……
無論對面是不是李信,將這千把人的隊伍吃掉,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在趙將軍面前算是大功一件。
話說回來,想那李信從關中到靈渠轉戰千里,能帶多少人來!
陳山道:“好!準你出戰!一旦情況不對,立即止戰,退回軍中!”
“末將得令。先鋒,您就等著收敵將的人頭吧。”
部將在向陳山誇下海口之後,一抖戰袍,大步回到了己軍。
' ShuKe '他躍上戰馬,抽劍向前一指,高呼道:“跟爺上山殺秦軍去!擂鼓助威!”
……
戰況的發展超過了嶺南軍上下的預想:
衝上山頭的嶺南軍一支在最初好似取得了很大的戰果,他們繳獲了秦軍運送糧草的車輛和一大批的武備。
待他們高興地將物資運會本陣的時候,糧草突然莫名其妙地著了火。
在大陣之中的陳山見狀,十分詫異:不見有人點火,為何糧草會自己著起來?莫非是夜郎國盛行的巫術?
……
糧草自燃當然不是巫術,這是李信設計的一個局。
李信在分析了情況,認為將來鼎定嶺南,靈渠斷然不可丟。
在向子嬰請命之後,他率領在巴郡的秦國水師日夜兼程,從漢水進江水,再轉戰湘水。
到達湘水源頭,開進靈渠之時,李信身邊的水師將士已經不滿兩萬。
在派出探子,稍作休整之後,他立即聯絡耒陽和零陵的縣令,整合兩地的秦國駐軍。
沒幾日,探子就回報趙佗派一萬餘人的隊伍要來毀壞靈渠。
李信認為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