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把蒼鴻觀主的心咦漏半拍,問她:“司藤小姐,有問題嗎?”
司藤明知故問:“各位道長都沒有帶法器啊,這也太託大了,萬一赤傘不好說話,打起來怎麼辦。”
顏福瑞之前提過,法器不進洞,都藏在洞外選好的方位,等司藤進洞之後會同時開啟,現在她突然問起,蒼鴻觀主支支吾吾的不知該怎麼回答,張少華真人咳嗽了兩聲幫他遮掩:“我們想著,司藤小姐要找赤傘,可能是尋訪舊友,帶著法器前來,像是打上門來……不太好。”
司藤一副恍然的模樣:“還是道長們想的周到啊。”
她不再有問題,山洞空洞,眾人的腳步聲一再回響,反顯出靜的可怕,蒼鴻觀主定了定神,問她:“司藤小姐對赤傘,有了解嗎?”
司藤笑了笑:“黔東巨妖,聽說有上千歲,自然是聽過的,康乾時出來作亂,被當時的道門重傷,有傳說是死了,也有傳是藏起來了。”
這些都是典籍上熟知的,不算什麼新聞,但既然是她說的,眾人也就嗯嗯啊啊的附和,只有沈銀燈冷冷說了句:“司藤小姐當年也是所向披靡風頭無兩,赤傘如果沒受傷,兩相對陣,不知道誰更強些。”
司藤的目光看似無意地掠過沈銀燈的臉:“玉出石中,天生分了上乘下乘,妖怪精變,精變時就分了高低,就像人生下來有美有醜,不是自己做得了主的。說起來,我們妖怪之中,有個不知從何而起的標杆,那就是,精變的越像人,天賦也就越高。大概在這世上,人是萬物主宰,所有妖怪,都以跟人相似而引以為豪吧。”
馬丘陽聽的愣愣的:“那這跟兩人誰更強有什麼關係呢?難道這赤傘生來就不像人?”
司藤的嘴角緩緩勾起諱莫如深的笑。
“這種妖界秘事,你們道門自然是不知道的。有傳言說,赤傘精變時女相男身,也有人說,它非男非女。不過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了,或許它修成了正身也說不定的……當然了,矬子面前不說矮,這種話,是不能在它面前提的……”
眾人聽得目瞪口呆,除了司藤,誰也沒有注意到沈銀燈已經不動聲色地落到了隊伍的最後,再然後,忽然消失在轉角之後。
司藤示意秦放過來,低聲說了句:“從現在開始,跟緊我。”
☆、第⑨章
秦放被司藤說的無端緊張;又走了一段;洞裡越發的黑;居然像是黑霧繚繞了;秦放腦子裡冒出一個奇怪的想法:上次來還是毛胚房,現在不但裝修完了;連舞臺效果也有了。
司藤臉色有些不對;說了句:“大了。”
大了?什麼大了?玩兒大了?
秦放沒聽懂;司藤說:“你覺不覺得;這洞,比上次來時大了?”
看不出來,黑霧太多;手電和火把的光只能照亮身周兩三米,壓根看不到整個洞的形制;司藤的眉頭慢慢皺起:普通人視線不佳,再加上心情緊張的話,可能不大會發現區別,但她是留意測算過的,這洞有三進,按照相同的步距和步速,她應該進第二進了,但是事實上,還在第一進裡走。
思忖間,道門的人已經三三兩兩的行在她或前或後,司藤起先也沒怎麼在意,直到白金教授不經意似的說了句:“中午12點了。”
午時,12點,陽氣最盛。
司藤陡然停下腳步,冷眼看前後左右,連秦放都看出異樣,低聲提醒她:“看他們的位置。”
蒼泓觀主、張少華、馬丘陽、劉鶴翔、柳金頂、潘祈年、丁大成,王乾坤和白金兩人並肩,估計頂的是沈銀燈的位置,共八向方位,合了乾坎艮震巽離坤兌八向,而且四大道門正好佔據了東南西北四正向。
白金教授的那句“中午12點了”像個口令式的暗語,幾個人原本說話的說話探路的探路,像是彼此全無關聯,一聽到這話,齊刷刷盤腿坐倒,雙手立結大手印,幾乎是在手印結起的同時,各自頭頂隱現極細光線,都像是從遠處拉昇而來,光線一經亮起,迅速互相勾連,罩網模樣般護住頭身。
秦放想起顏福瑞說的“各位道長的法器不進洞,在外洞的各個方向選擇好了方位排列”,想必是已經引法器護身了。
司藤哈哈大笑:“所以擒赤傘是假,鎮殺我是真嗎?各位道長都是好演技,不去從影真是可惜了。”
道門諸人默不作聲,對她的冷嘲熱諷充耳不聞,秦放留心打量四周,眼前陡然一花,再睜眼仔細去看,前後左右和頭頂上方的石壁上,一個接一個的小八卦印時隱時現。
道印封門是困妖之術,古法捉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