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藥,也不會有什麼分別,沈銀燈的每步算計,都像是重拳打在空氣上,輕飄飄的沒什麼作用。
也不知道司藤,現在究竟在哪。
***
顏福瑞有些戰戰兢兢的,事實上,他甚至有些後背發涼。
從木樓的這頭看過去,不遠處正是秦放住的那間客棧。
讓他躲起來是司藤的意思,她說:“你莫名奇妙的失蹤,我回來的時候,你也出現了,未免會有人亂想,你先躲起來,等我訊息。”
說的也在理,顏福瑞也就照做了。
只是,司藤小姐已經憑欄看了那頭很久了,她到底在看什麼呢?看秦放?
影視劇裡,窺伺監視司空見慣,真正落到現實中,才發覺是多麼的��耍�幢惚豢�諾哪歉霾皇親約骸��韻胂耄�蕩κ賈沼心敲匆凰�淅潿⒆拍愕難劬Α��
顏福瑞不自覺打了個寒噤。
司藤說話了。
她說:“看咱們秦放,可真悠閒啊。這主子有事,他恐高。主子下落不明,他不說去找,倒是有閒情逸致去看燈,這燈,就這麼好看啊?”
最後一句,向著顏福瑞說的,像是在問他,顏福瑞囁嚅著沒說話。
“古人講,暗處觀人,才能把人看的透亮。你信不信,我如果回去,門一推,秦放就會做出一副又驚又喜的樣子,說,司藤,你回來啦?這兩天也不知道你去哪了,我擔心的很哪。”
說到後來,她忽然就笑起來。
顏福瑞硬著頭皮說了句:“司藤小姐,你別生氣。”
“不生氣,人之常情。”
☆、第⑥章
時間太晚,等不到司藤;秦放只好先休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發了兩條簡訊出去;一條是給顏福瑞的;問他怎麼一直聯絡不上;還有一條給單志剛;問他安蔓的後事是不是進展順利。
顏福瑞沒回,倒是單志剛回的快:“你在哪呢?”
秦放回:“在黔東南這裡,榕榜苗寨;聽說過嗎?”
單志剛沒再回短息過來;秦放正暗自嘀咕著不像他的風格,忽然聽到外頭大門響;心裡先是一驚,接著又是一喜,趕緊披上衣服出來開門,往樓下看過去,果然,是司藤回來了。
她穿當地人的衣服,不過也對,那時她受傷,衣服上血跡斑斑的,總要找機會換掉的,秦放心裡一鬆,三步並作兩步迎下去。
說來也怪,平時也談不上對她多親近,但這一日夜的提心吊膽過去,再見到她毫髮無損的回來,心裡頭真的是歡喜的:“司藤,你回來啦?”
司藤表情有些奇怪,看了他一眼,忽然就換了笑臉,說:“是啊,你是不是挺擔心的?”
換了往常,這麼蹊蹺違和的對答,秦放是會發覺不對的,但這個時候,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只是趕緊點頭:“這兩天都找不到你,我是挺擔心的,總怕你出了什麼事。”
司藤話中有話,音都咬的重:“我看出來了,你是挺著急的。”
說完了推開他回屋,秦放想跟她說話,她卻忽然冷下來,徑直進了衛生間,門一關說要先洗澡,又讓秦放把她的衣服找出來,秦放還沒來得及應聲,裡頭嘩啦啦的水聲已經響起來了。
行李都在車上,秦放取了車鑰匙下樓,輕快的腳步聲一路下去,司藤靜靜聽著,陰沉沉看鏡子裡的自己,洗手檯的龍頭擰開,單調的水聲聽的人心裡愈發煩躁。
沈銀燈設的陷阱的確是用於殺妖,機關觸動,兩根近兩米長的矛箭自斜上而下,推力巨大,足可把人牢牢釘死在牆上,這還不算致命,真正讓人倒吸一口涼氣的,是箭矢箭身之上,都塗了損毀妖力的觀音水。
觀音水並不真是淨瓶玉水,只是個說法而已,就如同人怕火怕水,妖怪也有天生忌諱的東西,有首偈子唱:佛前香,道觀土,混由硃砂煮一煮,靈符一對,舍利白骨,真個是觀音大士手裡的玉瓶湯缶,不信你斜眼四下瞅,哪個妖怪曾躲?
戲謔的多了,就把這個稱作觀音水,普通人護身救命的玩意兒,到了她們這兒,不啻劇毒,不一定死,但妖力損毀是鐵板釘釘的了。
怎麼說呢,闔該她運氣好,她幾乎已經沒有妖力,觀音水形同隔靴搔癢,至於些許血肉傷,天降甘霖,地生土養,一兩日就告復甦。
傷好之後,她留顏福瑞收拾一地狼藉,自己重新去了赤傘的巢穴,那天晚上在洞裡受了傷,她一直撐著想消除痕跡,直到後來發現傷勢超乎預料才倉促離開,不過她清醒地記得,自己當時,是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