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地尖叫起來。
但這尖叫聲不過發出一半,就被一隻手按住了,任憑她用力掙扎,甚至一口咬住了那堵住她嘴巴的手指。殷紅的血液頓時順著嘴角涔涔流下,但是那隻手的主人卻不為所動——達赫妮顫抖了一下,但卻就勢將半精靈小小的軀體緊緊地抱在懷中。不讓她掙扎開口。
“終於想清楚了?真是令人愉快,不過你自己,嗯……”
人類送過來的訊息,讓希瑞克輕笑。
他仰起頭。似乎認真思索。但不過一瞬他就擺正了姿態,再次晃了晃腦袋,“可惜我是個很好客的主人,這種只為了讓自己省點力氣,卻令客人為難的事情,我是不會幹的。而且,我聽說,一家人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嗯,怎麼說。整齊?所以,你忽然弄得像生離死別一樣,我可是會於心不忍的。”
“這樣嗎?”愛德華嘆了一聲:“如果我堅持呢?”
“那麼,我也堅持。”
“原來如此……哈哈哈……”
“沒錯啊……呵呵呵……”
一人一神就這樣遙遙相對,不停地大笑,狀似瘋狂。
然而事實上,不管是人,還是神,都沒有半點瘋狂地念頭。
愛德華很清醒,他知道,面前那個正在擴充套件空間,或者還算不上是最大的威脅,真正可怕的,是希瑞克的作為——他如此有條不紊的作為,顯然是對於自己的力量有著絕對的自信,確定周遭的空間已經被大幅度的翻攪擾亂,幾乎完全斷絕了對方逃脫的可能。
希瑞克同樣很清醒,他需要考慮的問題也更加豐富——比如說,如果沒有人質,神力對於愛德華的挾制力又有多少?比如說,那個人與那件邪物有沒有可能還存留有一定的聯絡?如果他了無牽掛,會不會使用一些兩敗俱傷的辦法?或者以此作為要挾來讓自己無從著手?
這一連串的問題之中,任何的一項考慮不當,都有可能會讓形式產生根本上的轉變。
而這轉變,也正是愛德華的追求。
笑聲逐漸停滯下去,沉進那令人心悸的寂靜之中。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忽然變得緩慢,星質的光輝在空間裡變化著濃淡不均的色彩,唯有視野的盡頭,那一片巨大的黑暗,已經越來越大,挾帶著鋪天蓋地的氣勢,向整個勃艮第緩緩壓來。
……
“你這愚蠢的小混蛋,這下子真是被你給害死了。”看了看正在不斷冷笑著的愛德華,達赫妮終於放開了掙扎不休的莉莎,嘆息道。
“哼,你這種膽小怕死的混蛋如果想走,沒有人攔著你!”
“閉嘴!”
女祭司猛地提高了聲音,紅眸裡怒火閃動,狠狠地瞪視讓半精靈一下怔住:“你留在這裡又能有什麼用?只會給愛德華造成負擔!讓他無從發揮力量!如果我們離開的話,還可以那樣做的呀!蠢貨!現在要怎麼辦!你這個沒有腦子的……”
“你怎麼知道……”半精靈嚅囁道。她習慣性的想要反擊回去,可是隨即就又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反擊的餘地。只能不甘地回瞪著女祭司,直到一直沉默的安娜蘇伸出手,打斷了女祭司的憤怒:
“好了,達赫妮小姐。別胡思亂想了,城主大人也不過是試探一下而已,以希瑞克的狡猾,他是不大可能會讓你們就這樣走的。”
幕僚小姐的語聲有些低微,那從黑暗之中吹拂而出的陰風,似乎帶著削弱一切生靈的力量,才不過說出了這一段話語,她就不得不停下來微微喘息。但是那種微弱的聲音卻又是充滿令人信服的氣息,讓正在喧鬧的兩人一起安靜下來:“如果無法用傳送離開,那麼現在,我們能夠做出的應對,不外乎兩種。”目光在心靈術士身上頓了頓,似乎在確認他有沒有回答的興趣。然後,這位小姐才慢慢地繼續說道:“用常規的辦法離開,或者乾脆跟隨他過去。”
“常規的辦法。看來是行不通的。”克勞迪婭說道。
女騎士的目光一直在那粘稠如油的傳送空間上停駐,即使說話也沒有離開一瞬:“如果離開了這座城,愛德華的力量未必能與希瑞克對抗,而且,我們分散逃離也沒有任何意義,如果你們被抓了,愛德華不可能聽之任之。所以剩餘的辦法。就只有暫時和他合作,再找機會逃跑。”
她的話語又引來了一陣沉默。
“如果合作的話,也未必不是一個機會。”達赫妮輕聲道:“希瑞克那個瘋子。如果真的以為能夠輕鬆掌握愛德華的力量,那麼很快就會有他好看的!”
至高王座,希瑞克的神域,它所有的一切都跟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