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對於長途旅行的人來說,這又是個令人感到耳目一新的場所……
不僅僅是因為那城鎮之中的普通居所,都是漂亮的,帶著一些異族風格而格外高聳的二三層建築,就連那圍繞在城市周圍的牆壁,都會給人一種奇妙的感受。
與石塊荒野上一般的鎮子不同,依靠著低語之森的便利,這裡用粗大的原木在地面上樹立出的簡易圍牆,然而這種本應粗陋的東西在這裡卻變得精巧了——木質的柵欄牆壁分做了四重兩組,不但有著用泥土夯實的中間走道,而且還修築了雙重結構和角樓箭垛……即使上面巡遊計程車兵只是在懶洋洋的曬著太陽,粗大的木材拼合的緊實門扉也沒有關閉,可似乎仍舊能讓人感到一種名為安全感的東西。
進入到其中時,這種欣喜,甚至可以轉為一種驚訝。
大門直通著的鎮內的主路,寬度竟然超過了二十呎,足以讓兩三輛馬車並行,在這條大路的周圍,也看不見橫流的汙水,狹窄烏黑的街巷和四處堆放的雜物……或者這樣那樣代表著鄉村的髒亂的環境,上午會在街上行動的村人並不多見,但不管是戲耍的孩童或者偶爾在門口忙碌的村婦,身上的衣服都是整潔乾淨的,他們心無旁騖地專注於自己的事情。
從他們身上,似乎能看到那種令人欣喜的,在這整個西疆也不經常出現的活力。
“裘德騎士,看來你的判斷是正確的,這位開拓者有著相當的見識。”
任憑座駕沿著大路前進,年輕的騎士以最標準的姿勢挺立在馬背上,彷彿一柄筆直的尖刀,他隨手推了推頭盔,讓視線更清楚的掃過那些在街巷中穿行的人們:“如果按照這個速度發展下去,用不了三十年,這裡恐怕就可以成為西封邑地,前十……不,五名以內的城市。”
“不過,這位領主似乎對於自己的部屬太過寬容,就這樣任由他們這樣零散的……在村鎮之中巡行,”他的掃過一群正從街頭走出的人們,語聲稍微頓了頓。
一個留著一撮可笑小辮子的大個子禿頭從他的馬前走過,他**著上身,露出勾畫著靛青紋樣的豐厚肌肉,手中拎著兩把奇形怪狀的刀刃,身後跟著幾個不那麼高大,但同樣健壯的人,他們穿著皮甲和可笑的披風,挎著長劍和長弓箭囊,揹著亂糟糟的鋪蓋卷,而最後一個,則將自己瑟縮在一襲長長的黑色袍子裡,只露出抓著長杖的乾枯蒼白的手。
“這個……艾林閣下。您弄錯了。”
被稱為裘德騎士的中年人臉色微僵,然後露出一個苦笑。
似乎知曉自己接下來的話會引來一些詰責,他稍微停頓了一下,斟酌自己的用詞:“如果我的判斷沒有錯誤,城牆上的那些,才是這個城鎮的守備部隊,至於說他們……”
他的目光在那些行色匆匆,只偶爾投來一瞥不屑的彪悍人影上停駐……儘管出入這裡的傭兵大多也都不過是被附近那座廣大的森林之中,神秘的傳說吸引而來的投機者,不過本質上卻並沒有變化……而騎士很清楚,這幾個與他同行的人所來自的地方,更是對於這些人有著一些特別的,厭惡。
“僱傭兵?”
短暫的沉默似乎已經足夠透露出某些事實,於是年輕的騎士發出了一個不悅的冷哼:“這樣說來,這位領主大人是不是太過於仁慈了?難道他不知道,這些傢伙都是一群……”
“準確的說,他們是冒險者,在這裡管他們叫做穴熊。”
中年人嘆了一口氣:“至於說那位詹姆斯子爵……他確實是仁慈的,艾林爵士。而他仁慈的原因,就是因為你現在所能見到的,白楊鎮的繁榮的基礎,實際上都是建立在這些冒險者的身上。”
冒險者……是一個籠統的稱呼。
他們的來歷五花八門,退役計程車兵,流浪的蠻族,強盜,殺人者,通緝犯或者小偷夜盜,等待僱傭計程車兵,落魄的騎士……似乎都可以套上這個名稱。
事實上,在西封邑地,在艾因,在林卡,在整個圖米尼斯王國……或者說在這整個大陸上,這些四海為家,沒有明天的人們從來都被視為天生的麻煩攜帶者,因為在他們聚集的地方,打架鬥毆,惹是生非都是家常便飯,殺人放火**擄掠也不是不可能發生,因此有人將他們比作蝗蟲,蒼蠅,兀鷹,或者食腐獸——隨時會出現在任何利益的周圍。啃食之後留下一片蒼夷。
雖然有很多地方上的富人甚至是領主也喜歡僱用他們去進行解決一些特殊的問題,諸如清理怪物,打擊盜匪之類的工作,甚至一些比較難以言訴的事情讓他們去解決也極為方便,但總體來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