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精密的計算、野心與夢想、個人的意志……在凌駕眾生之上的超凡存在眼裡都只是隨手一抹就能消滅的微塵。
所以,愛德華為什麼不可以,是那個能夠將所有的一切隨手抹去的人?
為什麼不可以?
因為在愛德華的記憶之中,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二十三年是平凡的,是庸碌的,是無奈而聽從擺佈的……
然而既然何其有幸,得到了這眾人垂涎的遭遇,那麼又豈能再甘於成為一副背景,庸庸碌碌的度過一生?
他當然不會,也不可能想要要再重複那種平淡的日子——那是在是浪費生命。
這第二次的生命,他至少要自由的度過。
自由自在地生活也不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自己的自由,便會踐踏他人的自由,所以自由,必然要有強大的保證,否則,不過是鏡花水月的空幻,或者弱者在心中的自我滿足罷了。
強大有很多種。
團結多數人可以強大,掌握了至高的權利可以強大,記憶大量知識可以強大,擁有了大量的財富也可以強大……然而愛德華知道一條古老的諺語——要是你做了獅子,狐狸會來欺騙你:要是你做了羔羊,狐狸會來吃了你;要是你做了狐狸,萬一騙子向你告發,獅子會對你起疑心;要是你做了騙子,你的愚蠢將使你受苦,而且你也不免做豺狼的一頓早餐……
所以,強大是有層次的,在某一個層次,就有一個獨特的要求。
在這個世界,這個劍與魔法的世界,只有自身的強大,才是在這個世界最後也是最可靠的王牌。
所以愛德華必須變得比大多數人都強。
哦,應該說,這只是少年心中,最為宏大的一個夢想。而我們知道,一個人總是生活在夢想,總不會是隻有一個的……
有些很大,大的就如同小時候寫在作文裡的科學家工程師飛行員或建築工抑或是長大後的老總老闆省長市長局長科長亦或者彩票頭獎被自己買了幾百組……有些很小,比方說加薪升職撿錢包甚至是下一餐要開懷大吃紅燒肉或者豬骨頭。
對於這些,有些人稱之為夢想,有些人稱之為追求,有些人稱之為**,但對愛德華來說,即使拋開那些不能做到的,不能實現的,以及太過遙遠的,他仍有希望得到的東西——那些在他開始系統的觀察這個世界時出現在他眼前的,與記憶中的歷史並不相同,原本只屬於幻想之中的東西。
那是名為老麥格的施法者,用手中噴薄的火焰,電光,以及變換的光柱展現成為的華麗殿堂,如此繽紛,如此玄幻……不是用道具模擬出的欺騙的效果,不是用數字渲染出的虛假的影象,而是貨真價實的,擺放在眼前的神奇世界。
或者就是在那時,這個身體之中年輕的靈魂,已經刻蝕上了那個神秘而奇妙的世界的烙印。
他和這個世界上大部分,甚至是所有人的都不相同,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對於這些原本的知識體系之中,只存在於傳聞與故事裡的力量深深迷戀……
雖然除了那段完全沒有記憶的靈魂轉移,他並沒有得到格外的恩寵,更不會因為吃多了某種莖塊類植物便天賦超群的幸運……然而既然有幸來到了這個空間,這個鐵與血,劍與魔法的奇妙的世界,若是不去嘗試碰觸到那神秘的門扉,豈不是一種巨大的遺憾?
……
木門發出了一聲輕響。
愛德華沒有回頭,依舊專心的檢查著箭袋之中的每一根箭矢,用一柄小小的短刀將些許雜亂的翎毛打理整齊。
因為對方的輕重不一的腳步聲已經足夠說明他的身份——事實上能進到這個位於鐵匠鋪最裡面房間的除了他自己,那位領主大人的兒子,剩下的也就只有這鐵鋪的主人,他的父親而已。
這一世的父親。
“這一次要去多久?”鐵匠鋪的主人開口道。
“估計大概要一到兩個十日。”愛德華轉過身,卻並不接觸那個中年人的目光。
但即使如此,他也能看清那黑色的臉,一層煙火的灰塵覆蓋在他臉上,讓幾塊火傷和深深地銘刻著一叢叢皺紋變得不大醒目,可也掩不住那些灰白的頭髮從原本的棕褐色下面露出頭來。讓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塊鐵礦石——乾澀,堅硬,然而卻又磨平的所有的稜角。
這面孔已經很熟悉,卻又似乎總是陌生。
“……我聽說,有些危險。”
“只是在外面打個轉而已……那個法師要找點小東西,因為比較稀少,所以多僱了幾個人。不過出的價很高,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