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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部分

與帝國的邊境,貨真價實的戰場——或者金鵜鶘這樣的名門望族會有充分的照顧,讓他們在戰場之也能安然若素,可是一個無權無勢的新晉男爵,一支不知何處而來的流矢,就足以讓他死的無息無聲。

是的,貨真價實的戰場。

於是,年輕的貴族在嘴角露出一個愉快的笑意:“戰場,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戰場是一片深黑色的荒原,泥土粘稠,並不乾涸,但一眼望去,卻是一片荒蕪,只有寥寥的彷彿被吸乾了水分的短小枯枝,矗立在地面。蒼茫的黑色,在夕陽之下散發著淡淡的煙霧,像是水汽,卻又更加細膩,凝而不散,遠遠看來,幾乎矇蔽了半個天際。

從煙霧中衝出了幾個人影。

他們奔跑著,腳步踉蹌,口中已經隨著呼吸噴出了白沫,有的身帶著鮮血淋漓,深可見骨的傷口,隨著動作,

不斷的迸出已經為數不多的血漿,但是他們依舊在奔跑著佛被某種兇殘的猛獸追趕——他們身體披掛著殘破的甲片,那種在厚布縫製著鐵片的簡陋護具,他們手中握著武器,粗糙的木棍包裹著勉強能成為尖刺的東西——但他們絕不是戰士…被泥土和血漿糊住的面孔,只有驚懼與無奈。

即使疲憊也不能丟下鎧甲,即使驚懼也無法扔掉武因為那是他們僅剩的依靠,而霧氣中隱隱的蹄聲·正昭示著死亡,接近的距離。

銀亮的,金屬色的死亡。

嗖嗖。首先來的,是箭矢的尖嘯,它在嘯聲中釘入了一個人的後背,但是布片釘著的鐵片稍微擋偏了箭頭,因此那個男人只是被箭矢的力量推得踉蹌著,仍舊在繼續奔跑。

死亡的本體出現了。

一人一騎的影子穿過了霧氣·飛速的接近,一杆長槍攜裹著衝擊的力量·刺向那個奔跑的人,在下一刻,將他一截木頭一樣拋飛!木顬蹈膘岫少杉囝

馬匹減速,慢慢地停下,騎士垂首,盯著地面,雖然傷痕累累,卻仍舊掙扎的人體。他仰著臉·吐出濃稠的血漿,卻仍舊試圖掙扎。

於是騎士豎起長槍,一下就刺進了那個人的脖頸。木顬蹈膘岫少杉囝

這一次的效果很好,血液猛地掙脫了束縛·人體掙扎了一下,就此不動。灝j49宏■釃釃釃顳囗囗窟釃匚囗溷■■帖■■

“卑賤的傢伙,真是耐命……”年輕的騎士扶了扶頭盔,發出了一個低沉的咒罵,然後抬頭望著那逐漸沉落,逐漸猩紅的夕陽——已經一個沙漏的時間了,這些帝國的牲畜們,充沛的體力和狡猾的奔跑方式,實在是令人頭痛。

帝國計程車兵,原本就是兇惡的盜匪·死囚,甚至是非人的異類。

這樣的殺戮在幾個月之前還是令人驚恐的,殘忍的,但如今目睹過帝國人對於平民的殺戮方式,以及親手復仇後,一切已經習以為常。

聽說,帝國將這種零星·卻接連不斷的戰鬥稱之為圍獵很形象,以騎士來對付那些被送戰場的雜兵,與貴族們對付那些領地中的野物一樣,不過或者圖米尼斯王國給出的名稱更好——收割,因為在優勢的兵力面前,這些敵人,本就沒有絲毫的反抗能力,與田裡的莊家,也幾乎相同。

但不管是哪一種。目標都只有一個,生命。

更多的生命就意味著更多的功勳,更多的功勳就是更多的生命,最後,這些東西會變成騎士們人生的基礎,化作一片領地,一群臣民,以及一個輕鬆安樂的餘生。

騎士忽然覺得有些索然。

戰場混合了燒焦氣味的血腥氣,早已讓他的鼻子麻木,不過每次當坐騎的蹄子踩過溼泥,那種聲音總是會讓他聯想起半腐化的屍體——那是次出戰的時候碰的最糟糕的情況,被馬匹踐踏的腐屍炸裂的景色,恐怕和足夠任何看到過的人銘記一生。

火焰,腐臭,鮮血,這就是騎士面前的一切。

雖然在那些吟遊詩人的口中,魔法師雖然是強大的象徵,牧師是虔誠的證明,而騎士,永遠是最熱門的職業。選擇了它,就是選擇榮耀,鮮花和貴婦的青睞。

年輕的騎士又哼了一聲,為這見鬼的現實。

現實裡的騎士,不過是比那些槍兵們稍微有點生命保障的雜兵罷了,除了身的鎧甲,胯下的戰馬之外,他們也同樣會死在戰場—囡為一根偶然插進眼眶裡的流矢,甚至是地面只有飯碗大小的絆斷了馬腿的凹洞。至於說榮耀鮮花和貴婦?哈,至少在服役期滿之前,它們只能出現在夢中。

當然,其實最簡單的原因,就是自己本來也不是騎士——就像是那些前輩說的,我們這些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