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可怕的死寂。
梁灼還沒說出自己的話;她其實想問你憑什麼要我和你做交易;我還沒有問你是什麼事情呢?你有什麼把握我就會與你交易呢?
結果她發現;她實在是太不瞭解夏嫏嬛了;夏嫏嬛也同樣太不瞭解她了。原來;夏嫏嬛害怕梁灼會遷怒墨泱;竟然自毀元神;以血為結,幻出了一個“長歡咒”來要挾梁灼;讓梁灼保護墨泱一世平安。梁灼無奈,無論自己怎麼講;她都還是不信自己能釋懷是嗎?
那半顆聖火龍珠慢慢地被梁灼吸納進去;卻是……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要不是上面強大的靈力之光;梁灼甚至都開始懷疑這一額珠子是不是假的?
第二天的雨勢磅礴;漸漸地天地之間被雨水包圍;無星無月;梁灼心底的那種感覺便是愈加強烈了些?難道她是沒幾天壽命了?要不然為什麼她真的有一種強烈的迴光返照之感?連著雨都是……
她記得;她與許清池初識的時候;天上好像總是下著雨……
那時候;他叫墨池;她叫梁灼。
現在她還叫梁灼;只是他已經不是墨池了。
第二天,梁灼照實說出來,墨泱一下子哭倒在夏嫏嬛屍體前。梁灼走過去,“你不能死,她要我護你一世平安。”梁灼笑,“你還是沒有珍惜過她,否則她何至如此。”墨泱笑,“我一直忽略她的深情是因為我以為她會一直賴著我。”梁灼冷笑,“沒有人會一直賴著。”
後來;墨泱遁入空門。法號,枉生。枉生、枉生、好名字。是無稽寺,梁灼和許清池一起站在那片 桃花之中,她依靠在他的懷裡,呢喃,“你已經負我一世了,此生定不能再負我。”他笑,輕輕擁住她,“再也不會。”她滿足而笑。再顛沛也是值得。
(7月的雨聲大而磅礴;轟隆隆的砸在屋頂之上令人覺得害怕;這一本書也慢慢地即將進入尾聲;和著雨聲;突然想到了那一句;“人生天地間;忽如遠行客。”當真恰當。)
220 色戒
拿到了那半顆聖火龍珠以後;許清池便帶著她火速地離開了雲都帝國;臨走的時候;梁灼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落葉蕭蕭;大勢將去的悽愴與荒涼。
他低頭捏住她的手腕;輕聲問;“怎麼了?”
她展顏一笑;“沒事;只是看到這落葉紛紛的樣子;有些傷感。”
他聽了神色微微一怔;默不作聲。
良久;終於緩緩道;“我們回靈界吧。”梁灼低頭默許。
靈界之上彷彿是沒有秋天的;漫天的紅霞;血紅的清風臺之上;梁灼迎面看到一男一女兩個人;定睛一看;竟然是初蕊夫人和小青。
初蕊夫人一身白衣如雪;手持利劍;劍光如水正凌厲地貼在小青的脖頸處;梁灼衝上去;駭色道;“住手!”
初蕊夫人眼光冷冷掠過樑灼;直到聽見許清池也淡淡說了一句“停手”以後才慢慢放下了劍;眼神狠戾地瞥過小青;對著許清池大聲道;“大祭司;小青是南界派來的奸細!”
“哦;我怎麼就不知道呢?不知初蕊夫人有什麼證據?”梁灼近來身體一直很是虛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往生咒中耗損了太多靈力的緣故;她無心與初蕊夫人唇槍舌戰也不能坐視不理;便慢慢走過去扶起了一臉鮮血的小青;看向許清池淡淡道;“總不能全憑你一面之詞吧?”
“阿醜……”小青顯然是受了重傷;站起來猶自搖搖晃晃的;嘴唇一張一合;“我沒有……我不是……你記住要……要防範……”小青一席話還未說話;人便倒了下去。
“小青!”梁灼立刻撲了過去;“來人;將他收到無望川底暫時收押。”許清池不動神色地走過去;從後面輕輕攬住了梁灼的肩膀;“不可盡信也不可不信。這件事;還需要慎重一點為好。”他的聲音溫柔;他的身上有淡淡的苦茶香;梁灼轉過臉去;貼在他的胸膛上;柔聲道;“好的;我什麼都聽你的。”
靈界的風從四面八方吹來;甚至連帶著初蕊夫人如刀如劍的目光一起齊齊吹向她的後背;可是她不在乎。她忽然好害怕這一切都是一場夢;不;哪怕是夢;這一次;她也要牢牢抓住許清池;絕不要再離開他!
“你不要擔心;只要他不是南界的奸細;我自然會放了他。”許久不來子虛崖了;子虛崖上的蘆葦茂盛而肆意;竟然如同茫茫的白雪。
梁灼覺得有點冷;只是將身體躲進了許清池的懷裡;輕輕地“嗯”了一聲;便不再言語。
“嫻兒……”他輕輕的用手抬起她的下巴;心裡面十分矛盾;其實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