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周瑜的心情隱隱有一種莫名的悸動。
恍惚之中,又回到了當年那叱吒風雲的時代,那種久違了的雄心壯志,此時靜靜的品味起來,實在是讓人慾罷不能。
這一次,我絕不能重蹈覆轍。
周瑜暗暗發誓之際,一員將官飛奔而至,正是承烈都尉淩統,這個年輕的將領,當年在江陵之戰時,曾受周瑜獨守大營之重託,時至如今,已成為周瑜最信任器重的將領之一。
淩統勒馬於前,拱手叫道:“都督,合肥城方面沒有任何出城交戰的跡象,看來敵人打算依城死守。”
周瑜目光遠望合肥方面,黑漆漆的夜中雖什麼也看不到,但周瑜卻能感覺得到,此刻,曹操所留下的那三員敵將,同樣正在夜色的城頭中向他望來。
“曹操此人,的確是深謀遠慮,早年還在和袁紹爭鋒之時,就派了個劉馥,把合肥城偷偷摸摸的建成了一座堅固的要塞,看來他早就提防著我們江東。只可惜呀,這些年江東多事,錯過了大好的時機。”
儘管當年曾大敗曹操,但周瑜對這個手下敗將卻從來不曾有過輕視,相反,當他兵臨合肥,頭一次見識到合肥城堅固的城防體系時,對曹操更多了幾分敬佩之情。
“合肥城守軍不過七千,根本不足為慮,有都督統帥我等,此戰必勝無疑。”淩統對周瑜十分的相信。
周瑜卻淡淡道:”據聞曹操此番安排的合肥守將,乃是張遼、樂進和李典三人,關於這三人的情況,你可詳知?”
“這……不瞞都督,我只知張遼乃是呂布故將,素來勇猛,那樂進則是曹操起珍的元功宿將,也是個勇者,至於這李典,倒是不太清楚。”淩統答得含含糊糊,顯然沒有經過詳細的調查。
周瑜輕嘆了一聲:“兩軍交戰,不深入瞭解敵將,又豈能做到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曹操用這三人守合肥,是別有用意呀。”
“別有用意?”淩統目露奇光。
周瑜遂是洋洋灑灑的將自己一番見解道與了淩統。
那張遼身懷大勇,早年歸降曹操後,曾不避大險,隻身人敵營威勸青州豪霸昌郗投降,又在敗袁紹、攻袁譚、徵柳城中屢建功勳,是所有降將當中,最受曹操器重的將領。
至於這樂進,除了遠功宿將的身份外,每臨攻戰,常常身先士卒,奮強突固,無堅不摧,曹操為此還特封他一個雅號叫做“衝折將軍”。
而這李典,則是曹操已故IB將李乾之侄,出身於豪強之家,喜好學問,情情儒雅,且敬賢士大夫,軍中皆稱其為長者。
說到這裡,淩統忽然想起一件事,忙道:
“據我所聞,那李典乃兗州李氏大族出身,其叔李乾早年之時,曾被呂布所害,而張遼又是呂布1日將的身份,聽聞因是這一層關係,這李典素來與張遼不和。而那樂進又是元功宿將,眼下卻與張遼一個降將官職平起平坐,心中定然也會懷有不服,曹操用這樣三個人守合肥,豈非自取其亂?”
淩統果然是聰明,一點就通。
周瑜哈哈一笑:“曹操這麼做,正是他的高明之處啊。”
“都督,我真的糊塗了,還請明示。”淩統一臉的茫然不解。
“合肥一城,雖地處要害,城池堅固,但卻深入淮南,遠離後方,可以說是孤城一座。
而且此城離水太近,正適合發揮我方水軍的優勢。這樣一座城池,想要守住他,要麼得留有重兵,要麼就得曹操親自回軍。
周瑜點撥至此,淩統似乎有所開悟,喃喃道:“而今曹操屢屢增兵荊州,看樣子是不拿下荊州誓不罷休,而合肥城兵不過七千,這樣看來,都督所說的兩點部不成立,以曹操的作風,他並不像是會把合肥這般要害,置之於險境而不顧的人口網。”
話及於此,周瑜俊美的臉龐驀然湧上一股殺氣,他目視著夜色中的合肥,冷笑一聲:
“依我看,曹操他根本就沒打算死守!”
合肥城。
城頭上,那三張冷峻的面孔,正在齊齊的面對著城外鋪天蓋地般的火光,三雙鋒利如刀的限眸中,各自閃爍著不同的神色。
那是連綿十餘里的吳軍營盤,逼城而下,無數的火把,把夜晚照耀得如白晝一般,他們很清楚,吳人這是在向他們示威。
“曹丞相有令,賊軍一至,張將軍和李將軍出戰,樂將軍守城。三位將軍,你們打算怎麼辦?”
說話的是護軍薛悌,手中還向那三將展示著曹操的親筆密令,那是曹操臨行之前留給護軍薛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