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得龐統這般一說,形勢頓時便一片的明朗。
蒯良嘆道:“看來荊襄之地,又要經受戰火的荼毒了。”
劉封卻冷笑道:“曹公既然對我們荊襄這麼有興趣,那我們豈能不盡一些地主之禮,咱們就將計就計,讓曹公好好見識一見我劉封的待客之道!”
當下商議已定,劉封便假意回覆那天使,承諾向漢中用兵。
為了掩人耳目,劉封特意向益州發去命令,命益州諸軍大造聲勢,擺出準備向北進兵的態勢。
荊州方面,劉封也大張旗鼓走水路向益州運兵,其實開往益州的,卻都是偽裝威滿載±兵的一艘艘空船。
漢中,南鄭。
高門大殿外,那一個健碩的身形在來回踱步,端正的臉龐上,落寞與焦慮時隱時現。
他不時的展開攥在手心的那封帛書反覆閱讀,每一次看到那一封讓他牽腸掛肚的書信時,臉上的不安與糾心就變得愈加濃重。
他幾次衝到大門,想要進去時,幾次卻又止步於檻外。
也不知猶豫徘徊了多久,他狠狠一咬牙,強迫著自己,萬般不情願的走入堂中。
“見過徐先生。”內中侍婢們忙是行禮。
徐庶暫時收起了盡顯於色的焦慮不安,輕聲道:“去向主公通傳一聲,就說徐庶求見。”
侍婢們進去不出片刻便即出來,言是劉備請他進去。
徐庶深吸了一口氣,邁著灌了鉛似的腳步,慢慢的轉入了內室。
在那間曾經屬於張魯,充滿了道教建築風格的大室中,劉備正負手而立,凝眉端詳著那張高懸的關隴地圖。
此刻,劉備的心思正在關隴廣闊的大地上馳騁。
“元直,你來得正好,近聞曹操打算興兵攻打漢中,我正在琢磨著如何應對,你正好與我參詳參詳。”
劉備將徐庶拉到地圖前,指指點點著圖上諸般要害,濤濤不絕的說著自己的戰略。
徐庶卻只是站在那裡,一言不發,默默的聽著。
他的神情恍惚,似有心事,根本沒有把劉備的話聽進去一句。
“元直,你覺得我排兵之策是否可行?”
劉備說完之後,轉頭問向徐庶。
“嗯…”
徐庶從恍惚中驚醒,一臉的茫然,顯然根本沒聽進去劉備說些什麼。
以劉備的洞察力,豈能看不出其中端倪。
原本興奮的神色,很快變得沉靜下來,劉備正視著徐庶,問道:“元直,你似乎有什麼心事,你我君臣以誠相待,不妨直言。“徐庶的表情,再一次變得焦慮起來,那般神情,彷彿內心中正在承受著何等的煎熬與折磨,逼迫著他不得不做一個艱難的決定。
許久之後,徐庶長嘆了一口氣。
他低下頭,不敢正視劉備的目光,只深深一躬,拱手道:”主公,實不相瞞,我此番前來,其實是來向主公告別。”
(未完待續)
第二百三十九章 連環計
告別?
劉備微微一怔,“眼下菖軍進攻在即,我身邊正需元直出謀劃策,元直就不必外出巡視了。!”
顯然,劉備還沒有理解到徐庶口中那“告別”二字的真實含義。
徐庶苦笑了一聲,無奈道:“主公誤會了,我不是外出巡視,我是想離開漢中,回往荊州。”
此言一出,劉備大吃一驚:“元直,你……你是要棄我而去不威?”
荊州是劉封的地盤,徐庶去往荊州,不是棄他而去又是什麼。
“這是老母寫給我的書信,主公請過目吧。”
徐庶將那封沾滿淚跡的帛書遞上。
那一封書信,確實是徐母手跡,但信中的內容,卻並非是召喚徐庶回荊,僅僅只是一些家常裡短的噓寒問暖而已。
這封信,正是劉封當初特意託趙雲轉交給徐庶的。
信中本身內容並沒有什麼,但劉封的這般舉動,卻分明是在向徐庶有所暗示。
徐庶明知劉封不會加害其母,但他乃大孝之人,既是收到母親的書信,豈能再置之不顧。
百般艱難的權衡之後,徐庶只能做出這個艱難的決定。
劉備將那信看過之後,頓時便明白了一切。
當初在長坂坡時,徐庶也曾因為老母為曹軍所獲,不得不離他而去,若非其母親道上為劉封和趙雲所救,此時此刻,徐庶恐怕已在曹營效力。
那個時候,劉備對徐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