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不了狠手。對手的狠辣,竟然買通了一些人,要置呂相後人於死地。
這樣的人防不勝防,以至於他失去了理智,只是護著他們一同亂殺。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他實在沒有信心,將呂相後人護送到老宅。
而中間,為此而喪命的無辜者,更是激起了不漏淵的獸性。他雙手沾染了鮮血,雙目血紅,呂輕音和呂輕侯十分害怕。
呂相夫人有些不忍道,“你帶著他們逃走吧,不用再管我了。”
不漏淵搖頭,敵人最終的目的,是呂輕侯。呂相遺留的人脈,哪怕現在散了。若是呂輕侯求到頭上,不容拒絕。拒絕便是忘恩負義,這是官場的大忌諱。若天性涼薄,哪個上官,還能夠保你。
只有呂輕侯死了,他們才能安枕無憂。
“你們,還是來了,可也是為了抓捕我歸案。”
不漏雲和不漏雨老了,不漏雨道,“淵師兄,你這是何必。即便月師姐做的不對,你也不用這般行事。”
呂相自絕而死,不漏淵所做的一切,頓時從救星,變成其臭無比的臭棋。
不漏雲聲色俱厲,“你這般做,將我司捕司置於何等不利的局面,四不漏的名頭,一朝喪盡。”
不漏淵反問,“名頭很重要,你們難道不知道呂相的功績。不漏月利慾薰心,你不阻止,反而還幫忙,你自問沒有做錯。你難道想不到,一個放了二十年的案卷,怎會平白無故出現在不漏月的面前。”
不漏雲當然知道,但,愛使人變得盲目。這個時候,不漏月與不漏淵鬧翻,他若不把握這個機會,這一輩子就將沒有希望了。他當然也知道有人在背後*縱這一切,但是找不出對方。而自己,只能按照演好的劇本走。
“跟我們走,我不想跟你動手。”
不漏淵冷然,“我們早就動過手了,不是嘛。”
不漏淵喝問,“你那般對阿月,難道一點都沒有錯。”
爭執中,動手傷了不漏月,不漏淵確實有些後悔。
“這其中的糾葛,已經不是你能夠管的了。不是司騎部的斡旋,只怕此刻你已經斬首棄市。你難道還要進一步錯下去。”
不漏淵蒼然大笑,“哈哈哈,我錯了,好,我錯了,你們都是對。既然錯了,一錯到底又如何。你們放馬過來吧!”
第195章 換種身份(上)
“徐遇雨,你。”
不漏雲錯愕地問道,想不通,一直並肩作戰的不漏雨,突然之間制住他的穴道。
“雲師兄,師父還沒有回來,我們不宜妄動。淵師兄,我能幫你的,只能這樣了。”
“小雨,等一等,紫陌,她還好麼?”
不漏淵問出心底一直想要問的問題,他多麼希望認罪之前,見她一面。但她連面都沒有見,還以為她也徹底對他失望了。不漏淵既然不知道,辛紫陌就是陌芷心,當然就不知道,陌芷心已經馬不停蹄趕回潞州。
她無法阻止不漏淵,也不能夠阻止。當然,她也不能夠眼睜睜看著他去死,所以,他回去求他的父親。這件案子太大,天同城的司騎部也救不了他。所以她又立馬趕往浮空城,陌家,還有一尊大神,陌星魂,前任大司律大人,當時在浮空城天命塔上修行。
這便有了浮空城司騎部力保不漏淵的舉動。
但冥冥之中,似有天定,天聖山的劍聖要保他,司騎部倒顯得無足輕重了。
不漏淵是在逃亡的路上碰到白鬍子老頭的,當時他費了很大的功夫,將追捕之人制服。
“你的劍不能殺人麼,等他們恢復過來,又該追擊你了。”
不漏淵只覺得這個老頭怪,便沒好氣地道,“我又不是殺人狂魔,而且,這些人只是職責所在,並不該死。”
接下來,那個老頭,又詭異的出現,在他對面的茶桌上,喝著下了毒的茶水。
“他都要毒殺你了,你為何只是敲暈他,而不殺他。”
不漏淵不知道白辛之意欲何為,對方也是一個奇人,耐心解釋,“他雖為人蠱惑,可本著為呂相報仇,也不該死。”
白辛之吹了吹茶水,若無其事地道,“那什麼樣的人,才該死。”
不漏淵一劍遞出,迅若驚鴻,茶亭外觀望的人來不及躲避,就被一劍封喉。
他有些踉蹌地扶著茶棚的柱子,“這樣的人才該死,而他,不過是被人脅迫,更不該死。”
白辛之撫了撫鬍鬚,讚道,“好。但你已然中毒,不如就此退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