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裡只能夠兩個人躺著,夕遙和靂揚渙坐在馬車座上,掀開車簾,開著頭朝他們的兩個病人。
靂揚渙有些哀嘆,“他的丹田碎了,成了廢人。”
夕遙訝然,“丹田碎了,可是那裡有三具屍體,有一個人是被蕭若離的若即若離劍殺死的。”
“那就沒錯了,他一定是危機之下,用碎丹的力量殺了對手。”
“能不能修好。”
“丹田,豈是那麼容易修好的。你看他嘴唇皸裂的這麼嚴重,若不給他水喝,只怕很快被渴死。”
夕遙慌亂地問道,“水,哪裡有水?”
“附近找啊。”
“可是怎麼裝回來。”水這東西,容易漏,需要器皿裝,他們走的匆忙,什麼也沒有帶。
“附近有沒有竹子。”
夕遙又提問,“什麼是竹子?”蓬萊島,和木之極有很多植物,可就是沒有竹子,不認識很正常。靂揚渙卻如同見了非人物種,他問小懶,“你懂不懂?”
小懶吐著信子點頭,靂揚渙道,“你連一條蛇都不如。”
“你既然知道,小懶帶你去找水。我把蕭若離揹回來,你去找水,大家都有事兒幹。”靂揚渙算是明白了,什麼不認識竹子,全都是偷懶的藉口,他也推脫,“我看不見。”
“我也看不見。”
“但你會火系法術,要不你給我點火照亮,火光大一點,我們一起去。”靂揚渙一直覺得,夕遙的火系法術很厲害,怎麼可能只有那麼一束小火苗。
“今晚有月亮,別找藉口。我揹他回來,已經,很累了,再說,我真的不認識竹子,竹子不是空心的麼,怎麼能裝水。再說,他們兩個人需要我照看。”竹子空心,是夕遙從書上看來的。
但靂揚渙很悲憤,不認識竹子,怎麼可能知道竹子是空心的。知道竹子空心,怎麼可能不知道竹節,這是*裸的耍賴。當小懶將他帶往先前去的地方,靂揚渙就更加悲憤了。
夕遙不知道靂揚渙的悲憤,他確實有些累了。但猛然一拍腦門,水,我不是會水系法術麼,還找什麼竹子。他用左手捏著蕭若離的嘴,右手食指對著嘴唇。點點光芒閃爍,水滴順著手指滴到蕭若離的口中。昏迷的人,潛意識裡開始吸水。等蕭若離嘴唇已不再幹涸,他才撤去術法。
靂揚渙沒練過武功,身體也不強壯。砍倒一根竹子,製作一個竹筒,這樣一個簡單的工作,還是花費了他不少時間,等他盛了滿滿一竹筒的水回來時。夕遙,有些不滿意,“怎麼這麼久才回來。”
站著說話不腰疼,嘴上說的,永遠比實踐容易得說。你說要摘天上的星星,要撈水中的月亮,不過是空談,說起來倒是容易。靂揚渙已經把夕遙歸結為無理取鬧之流,現在唯一想法,就是從他的口中套出更多關於修行者的秘密。
懶皮蛇倒是積極地溜到夕遙身上,吐著蛇信,撒嬌賣萌著。
不理會這奇奇怪怪的一人一蛇,開啟車簾,準備給蕭若離喂水。“把火苗升起來,看不見。”
夕遙食指冒出火苗,探進車內,藉著火光,蕭若離看清蕭若離的情況,嘴唇不復先前的乾涸,哪裡還需要喂水。嘴邊殘留的水跡,則說明他已經喝過水了。
第208章 月亮雨(下)
靂揚渙喝問,“你哪裡來的水,他明明已經喝過水了。”
“是喝過了呀,你回來得太慢,怕他等不了,我就給他喝水了。”
堂堂王爺,辛辛苦苦砍竹子裝水,容易嗎,還嫌速度不夠快,“我問的是,你哪裡來的水。”
剛剛讓他知道火系法術,就一直追問,自己會水系法術的事可不能告訴他,夕遙想著理由,“剛下雨了。”
靂揚渙抬頭望著天空,“下雨了,這明月當空,哪裡來的雨。就你這兒下雨,那邊卻沒下雨。就你在的時候下雨,我回來的時候就停了。”
這算是什麼邏輯,什麼理由,夕遙繼續解釋,“還有下太陽雨的時候,下點月亮雨有什麼。難道這裡下雨,整個天毅王朝就要下雨,整個碧野大陸都要下雨,下雨只是區域性現象,這你都不懂。”
區域性,能夠區域性到巴掌大的地方,這雨就能透過車簾下到蕭若離的口裡。“你能弄到水,為什麼還讓我去找水。”
夕遙汗顏,半吊子的本事,只有事後才能想起,這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只下了這麼一點雨,只夠蕭若離解渴。我也渴了,我喝,不就完了麼?”夕遙接過竹筒,喝了一口,看著靂揚渙依舊生氣,拍了拍小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