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
“手術結束了,媽沒什麼大礙,就是以後用手可能不太方便。”蕭乾似有些自責的說道,“她本來說想半個蘇繡展,估計是要推遲了。倒是你,怎麼這麼魂不守舍,楚臨淵沒和你一起過來?”
“那我先進去看看媽吧。她那個展覽的事情,反正我沒什麼,我幫她辦吧!”
蕭疏刻意避開楚臨淵的話題,蕭乾一眼就看出來了。
沒有強迫蕭疏,蕭乾放蕭疏進了病房。
……
楚臨淵接到蕭乾質問的電話的時候,是在看守所,祁閔的案子過兩天就要一審,律師是找了寧城專門處理刑事案件的大律師,但聽聞祁閔並不配合,對於律師的問話十句話才說一句,這不是擺明了想坐牢?
他和蕭乾說了句“半個小時後我給你打過去”就掛了電話。
隨即,律師幫楚臨淵推開了探訪室的門。
祁閔已經坐在探訪室內,他犯的是故意殺人,手上和腳上都戴著刑具,穿著看守所統一發放的衣服。
坐在椅子上的祁閔少了一份往日的意氣風發,多了一份滄桑。
若不是監控還開著,楚臨淵估計一上去就給他狠狠地一拳。
祁閔抬頭看了楚臨淵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在看守所裡面的日子讓他清心寡慾,連帶著目光都清澈了許多。
楚臨淵坐下,劈頭蓋臉就是一句話:“故意殺人罪,處死刑、無期徒刑或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情節較輕,處三年以上十年一殺有期徒刑。你這樣消極對待,不是死刑就是無期徒刑。”
探訪室裡面年久的空調呼呼地出著熱氣,但完全沒辦法溫暖探訪室裡面陰冷的氣息。
祁閔微微抬了抬眼,這話他聽了很多遍,只是楚臨淵說的時候,更有震撼力罷了。
“後天一審,你就別去了,讓雁回和明子都別去。”進看守所這麼多天,祁閔只見過兩個人。
容顏和楚臨淵。
“那你是想著讓我們給你收屍?祁閔,我沒那麼善良給一個和我沒有血緣關係的人辦喪禮。你要麼從法院的大門走出去,要麼就爛死在監獄裡面!”楚臨淵真想撬開祁閔的腦袋看看,這個男人究竟在想什麼!
“臨淵,三年前,是我讓容顏嫁給祁恆的。讓風光無限的容老闆,嫁給我智商有問題的弟弟!”
祁閔的話一出,探訪室裡面就安靜下來了。
那是一個祁閔一直不願意觸碰的話題,再說起的時候,他就覺得三年前的他,像個惡魔。
也難怪,容顏想要用這種方式來報復他。
“你覺得用你坐牢,或者被處以死刑,就能彌補你帶給容顏的那一切?”
祁閔看著楚臨淵,一雙漆黑的瞳仁中透露著的是不反抗的平靜。
這是她要的,那麼他就給。
“愚不可及!”楚臨淵沉聲道,“那你就看著你們祁家的人怎麼弄死容顏吧!”
祁閔的表情一滯,而後馬上激動起來,起身的動作讓手上腳上的刑具發出清脆的聲音,探訪室裡面的警察馬上呵斥祁閔坐下。
而祁閔一眼投過去一個冷厲的眼神,往日行事手段雷厲風行內裡荏苒的祁書記,就算成為階下囚,也不是被隨便什麼人都能呵斥的!
可到底,成為了階下囚。
楚臨淵看著激動卻又無能為力的祁閔,道:“你父母就你和祁恆兩個兒子,當年他們希望祁恆進中科院,結果祁恆除了事故智力受損。他們把希望寄託在你身上,你這麼年輕就能當上寧城書記,你真覺得你父母背後沒有做什麼?”
他的話,無疑肯定了祁閔內心的猜測。
“現在容顏告你謀殺她丈夫,罪名成立,你這輩子就算毀了。你父母會放過毀了他們兒子的人?雖然她是從容家出來的,你別忘了,她容顏在祁恆被丟到芹川的時候,就被容家丟出了容家。你忘記她是怎麼狼狽地從首都過來找你的?”
那些事情一件一件地浮上祁閔的腦海,可他搖頭。
他不懷疑父母會對容顏下手,但現在的容顏已非當日的容顏,她渾身都是刺,別人傷她一分,她就要十分地還回去。
楚臨淵像是看穿了祁閔內心的想法一樣,繼續說道:“容顏再怎麼八面玲瓏,也不過一介女流。她在你面前是個老虎,在別人面前就是個紙老虎。先頭幾年,要不是你護著她,她能在寧城混得風生水起?那點錢早就投到海里連個影子都看不到!祁閔,你自己想想,你一旦罪名成立,她在外面有什麼事,你想幫她都幫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