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剛才那樣,隋志文肯定不會輕易罷休,我剛才到底還是魯莽了,應該還有更好的辦法。”蕭疏微微皺眉,像是很懊惱的樣子。
的確還有更好的辦法,但楚臨淵沒有選擇那樣。
他等蕭疏過來,看她如何在外人面前維護他,相信他,聽她說著“丈夫”這兩個字,雖然處在當時那個環境下,但對楚臨淵來說,卻是最具有意義的時刻。
“是嗎?我覺得那就是最好的辦法了。隋志文不善罷甘休是他的事情,楚家和沈家要是那麼輕易就被整垮的話,也不會到現在的地位,這些事情你不用操心,我會處理。”真要大動干戈,就算沈家和楚家就此覆滅,他隋家肯定也大傷元氣。
這對隋志文來說,是個不明智的選擇,他要為了隋海棠一時糊塗說出來的話讓隋家大傷元氣,除非他是真的真的把他女兒寵上天了。
蕭疏聽楚臨淵這麼說,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但臉上的表情始終沒有鬆懈下來,這一切本應該不發生的。
要不是……
正當蕭疏準備開口的時候,電梯開啟來了。
電梯裡面的人看著外面兩人親密的舉動,眉角都透露著一股子冷意。
看到岑嘉懿的時候,楚臨淵和蕭疏不自覺地斂起了臉上的輕鬆的表情,先前隋海棠會那麼說,多半是因為岑嘉懿,就算昨天晚上岑嘉懿曾那樣對待隋海棠。
但後來,楚臨淵聽隋海棠絮絮叨叨地說了一晚上關於她和岑嘉懿的事情,能夠明白隋海棠那麼做的原因。
不過是因為情根深種,所以心甘情願。
隋海棠的確是隋家的小公舉,但就算是小公舉,出國讀書除了學費家裡負擔之外,平時的生活費都是她自己打工賺的。
她是打工的時候認識岑嘉懿,只覺得同為華人的他們更應該相互扶持相互幫助,但岑嘉懿沒有。
她說他一直都是獨來獨往,上完課過來打工,打完工會出租房睡覺,週而復始。
他們在一起工作了兩個月,說的話卻不超過十句。
偶然間,她才發現原來他們在同一所學校上學。
在同一個餐廳打工,又在同一所學校讀書,太多的巧合,讓隋海棠覺得那都是上天的安排。
那次,隋海棠頂了一個兼職女生的班,晚上九點才從餐廳離開。
巴黎的治安遠沒有國內好,她一個女孩兒走在燈光昏暗的路上,被幾個法國醉漢動手動腳,是踩著單車的岑嘉懿救了她。
她嚇壞了,到底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被保護的好好地,遇到這種事之後極為恐懼和委屈。
岑嘉懿沒辦法,把她帶回家裡,給她處理傷口,讓她在他乾淨的單人床上睡覺。
那晚,他一個人在椅子上湊合了一晚。
那晚之後,隋海棠覺得他們之間的關心應該變了一些吧,可是沒有。
岑嘉懿依然獨來獨往,沒和她多說半句話,也沒有特別留意她。可她早已經被這個清冷的少年所吸引。
表白時,她說喜歡。
他說他是貪汙犯的兒子。
她說她不在乎。
他說隨她。
她開始頻繁出現在他生活當中,他有時候會不耐煩地趕走她,但大多數時候,都會接受她的存在。
那年聖誕,她送給他一個小兔子掛件,不是什麼貴重東西,她強迫他掛在手機上,他推說不要,哪有男的掛手機鏈的?
她說那你親我一下就不掛唄。
後來,他親了,但小兔子也一直掛在他的手機上。
她不在乎他是貪汙犯的兒子,那是他父親犯的錯誤,沒理由加註在他身上。如果他也有錯,那麼就不會出現在她面前。
她知道他把一筆足以讓他過著優渥生活的錢捐了出去,知道他每個禮拜都會去福利院做志願者,知道他孤冷的外表下有一顆善良的心。
她想,如果全世界都對他冷言相對,她就把全世界都欠他的那份愛,加倍地給他。
她的那種喜歡,是不摻雜任何雜質的,就像當年蕭疏喜歡楚臨淵一樣。
想要和他在一起,想要讓他開心。
那時候的蕭疏,隔三差五地和楚臨淵表白,在通訊發達的時候仍然堅持給遠在軍校和部隊的他寫信,還敢在朋友面前理直氣壯地說著以後就要嫁給他當老婆,誰都不能覬覦她的臨淵……
誰都不能說那樣的喜歡不為世人所接受,也沒人會說女孩兒那樣喜歡男孩兒真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