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叛親離的楚臨淵有什麼需要顧及的?連命都可以不要的人,還有什麼可怕的?
“你這是,在威脅我?”梁秋實慢慢地端起一杯茶,品著。
“威脅倒不至於,只是用了秘書長管用的手段罷了,如果讓你不開心了,是我的不多。但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方法。”楚臨淵淡聲說道。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今天很可能沒辦法活著從這裡出去。”
“遺囑我都已經寫好了。”
梁秋實把茶杯碰的一聲砸在地上,門外的人聽到聲響,立刻開啟了門進來。
那人手中拿著槍,不由分手拉動保險,扣動扳機,從後面抵著楚臨淵的頭!
楚臨淵太過熟悉這個槍的構造,國產92式手槍,十五發子彈。
其實不用十五發,一發就夠了,足以致命。
堅實的槍口抵著楚臨淵的腦袋,他能聽到槍內部細微的變動。
梁秋實淡然地坐在紅木椅子上,不為所動,就算現在楚臨淵死在他面前,他可能都沒有任何感覺。
他睨著楚臨淵,“真的不怕死?”
“秘書長沒有當過飛行員,所以不知道每一次執行空中任務,都會寫下遺書。從當上飛行員那一天,我寫了不下百封遺書。”經歷過那麼多次死亡的他,還有何畏懼。
梁秋實點頭,“嗯,果然像徐沂說的那樣,身上流著軍人的血。”
說完之後,梁秋實嘆了口氣,“可是那能怎麼辦,你不能為我所用,放你走我又覺得先前的努力都白費了。”他很是惋惜的樣子,不過是因為竹籃打水一場空的氣惱。
再加上,楚臨淵拿來的那份東西,足以致命。
所以,留著楚臨淵做什麼?
“你要實在懷疑,大可以一槍崩了我,以絕後患。”現在的楚臨淵就像是要一心求死一樣。
他身後的人慢慢地扣動扳機,只要梁秋實一聲令下,這個麻煩就算是解決了!
但,梁秋實遲遲沒有下命令。
他端起茶杯,慢慢地喝了一口。
還沒有到龍井的新茶期,喝起來不是特別的爽口。又或者是因為楚臨淵擾亂了他的心情,讓他完全沒有品茶的想法。
他目光沉沉地看著楚臨淵,最後,對站在楚臨淵身後用槍抵著他的腦袋的人揮揮手。
退回保險,男人飛快地把槍收回,退出了房間。
良久,梁秋實才像是明白過來一樣,道:“你最近做的這些事兒,都是障眼法吧,我怎麼現在才看出來呢?”
梁秋實搖搖頭,有種被楚臨淵忽悠了一圈的感覺,但是那人,臉上依然沒什麼表情,不說他說的對,還是說的錯。
“和蕭疏離婚,把最在乎的人先從你身邊摘開,但是你們兩個都在我的監控之下,你是如何教她和那個明星在一起增加曝光,讓我拿她沒辦法的?”這一點,梁秋實好像想不明白,“再把薛宜明這個最可能成為你軟肋的人從你身邊趕走,他的背景的確容易被人利用。然後是秦雁回,這個毫無城府的男人,感情用事。最後是祁閔,讓檢察院的人看著他總比讓他在外面做些讓你無法處理的事情好。”
梁秋實現在才想明白,但是很快,他又搖了搖頭,只覺得有什麼說不明白。
“你是從哪裡得到那份東西的呢?一下子弄進去這麼多人,還包括蕭疏的哥哥?”思來想去,梁秋實就是想不明白這個,如果楚臨淵早就有了那些東西,也不會受牽制那麼長時間,那必然是最近才得到的。
楚臨淵靜靜地聽著梁秋實的分析,淡笑一聲,“秘書長把我想的太複雜了,如果我能想到這麼周密的計劃,現在也不會坐在這裡。”
梁秋實搖頭,顯然楚臨淵沒有跟他說真話。
“還是,你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和其他人聯合起來了?誰?韓系那邊的人?”梁秋實搖搖頭,“你和隋家關係不好,他不可能放棄一個隋家要你。那是誰?”
梁秋實細細琢磨著,想不明白。
“如果秘書長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離開了。”楚臨淵從椅子上站起來,扣上了西裝外套的紐扣,整個人精神奕奕,就算先前被槍低著腦袋,他也沒有半分怯意,“這份資料就送給秘書長當做臨別禮物。”
梁秋實慢慢地抬起頭,燈光從楚臨淵的頭頂照下來,倒是有幾分讓人睜不開眼睛的感覺。
“最後奉勸秘書長一句話,民心所向,方成大事。”說完這話,楚臨淵利落地轉身,沒做絲毫的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