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
那時候,裴馨寧跟她說,這個玉鐲子在楚臨淵小時候就預定了,要送給他未來媳婦兒,也就是蕭疏的。
後來當她終於有機會戴上這個玉鐲子的時候,他們兩個的關係也不見得多親密。
他們經歷了五年的分別之後,又經歷了四年的空白,他們甜蜜過,痛苦過,互相傷害過……
蕭疏覺得那沒什麼,那些都是設定在她和楚臨淵之間的障礙罷了,她總有辦法把它們都清楚掉,他們最終會想白雪公主和王子一樣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
可是,當她以為苦盡甘來的時候,一切不過是她以為。
摔在地上的玉鐲子,四分五裂,就像她和楚臨淵的感情一樣,再也沒辦法復原。
她踩著一室的殘陽,向祠堂外面走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的腳下,以後,寧城再無蕭疏和楚臨淵這對令人羨慕的情侶,有的只是蕭疏,有的只是楚臨淵,這兩個毫不相干的個體。
楚臨淵收回目光,單手依然插在西裝褲裡面,對在座的各位說道:“我知道你們今天找我來是什麼事。”
眾人心頭一驚,楚臨淵似乎已經不想四年前會因為蕭疏而動搖的那個楚臨淵。
“楚家家主這個位置,既然當初爺爺交到我手中,我就不會辜負他的期望。不管你們承不承認,我楚臨淵現在站出去,代表的就是楚家。我不同意分家,也不同意楚臨奕當這個家主。話我就說在這裡,不管你們聽不聽,都必須得執行。”楚臨淵話音落下,整個祠堂裡面陷入一種死一般的沉寂當中。
……
楚臨淵從楚家出來,他覺得就是現在這個時機。
於是,他開車去了思南公館三號。
門外依然有保安把守著,看著楚臨淵來了,對他身上進行了安全隱患的排查,才讓他進了別墅。
但梁秋實應該很早就知道他要來的,畢竟他的一切行蹤都在梁秋實的掌握之中,包括先前在楚家祠堂裡面發生的一切,誰說了什麼話,都火落入梁秋實的耳中。
所以當楚臨淵站在梁秋實面前的時候,他一點都不意外。
“臨淵啊,最近你的動作是不是太大了點?”梁秋實坐在沙發上,擺弄著他面前的那套茶具,看起來很悠然自得的樣子,“再這麼弄下去,也不怕樹敵太多,當心啊!”
梁秋實這算是忠告?
“跟著秘書長做事,我還怕人背後給我穿小鞋?”楚臨淵不以為然地說道,而後徑自坐在單人沙發上,把帶來的一個黃色檔案袋放在面前。
從楚臨淵進門開始,梁秋實就注意到了他手中的東西,只不過一直沒有開口問罷了。
“你不是跟著我在做事,你做的從來都是自己的事情。而我,不過是你更好的選擇罷了。”
“如果有選擇的話,秘書長覺得我會選你?”
“識時務者為俊傑,你不會讓我失望。”梁秋實好像到現在都還不後悔自己的選擇,“不過啊,你這麼把人都得罪光了,以後的路,很難走。趁著事情還沒有鬧大,儘快解決了吧!”
梁秋實將倒好的茶擺在楚臨淵的面前,這才像是看到了楚臨淵面前的檔案一樣。
“這是什麼東西?給我的?”
楚臨淵目光淡淡地落在那個黃色檔案袋上,“秘書長想看的話,就看吧,反正我在秘書長面前,從來沒什麼秘密可言。”
他這麼一說,梁秋實反倒不看了,“幹我們這行的,有什麼秘密可言。要是有秘密,早就被公檢法的人帶走調查了。”
“秘書長不看,那我開啟來給你看吧!”楚臨淵拿起桌上的檔案,開啟來,擺在梁秋實面前。
梁秋實單單看了一眼,面色就沉了下去。
但面上的失色不過是幾秒鐘的時間,很快他就把那樣的表情給斂下去了,一副常態面對楚臨淵。
楚臨淵要的,就是梁秋實這幾秒種的失神。
“秘書長,我不屑於用這種手段對付誰,但我先前也和你說過,如果把我逼急了,大不了一拍兩散。你應該知道我現在無所顧忌,說穿了不過命一條,你要,拿去就是。秘書長你不一樣,我知道你的宏圖遠不止現在的職位,一步錯,步步錯。”楚臨淵抱著孤注一擲的決心。
他看著梁秋實,看著他慢條斯理地煮茶,看著他細細地品茶。
梁秋實不急,他也不急。
正如他剛才說的那樣,他現在孤身一人,拿得出手的也就命一條,大不了交代在這裡,那又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