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飛又好奇道:“什麼是狎暱之舉?”
趙媤臉上一熱,耳根微微發紅,道:“不是妻夫,卻做出妻夫之間才有的親暱。狎就是過於親近卻不莊重的意思。”
逸飛臉也紅了起來,悄聲道:“摟抱之類的?”趙媤點點頭。
逸飛震驚不小,呆呆地坐在趙媤身邊,望著藥罐冒出一陣一陣的熱氣,“男子生而賦百惡”這句話,就像一條甩不脫的蛇,一直往他的心坎深處鑽。想起和雪瑤攜手、擁抱、互相親吻過臉頰,心中直跳,似乎全世界都知曉了他的淫邪之罪一般。
二月初五,陽光和暖,微微有風,雪瑤去城郊縱馬,待人盡興,馬盡歡,遂按轡緩歸。走到皇城東面的安興門,遠遠望去,冬季灰沉沉的天色已然不見,地上染了一片薄薄的綠,是濰河畔柳枝上的新葉,也是土中的野草,一派生機甦醒的景象。
雪瑤心中歡樂,不由自主想起逸飛來,想要順道去善王府看望於他,招身後護衛上前,問道:“城中哪家點心鋪最好?”
護衛道:“回王女,京城最佳的點心,應是千福園的招牌貨色,王女若是需要時,屬下這便去買些。”
雪瑤抬手道:“你們帶路,我親自去挑選。”
那護衛面現猶豫之色,紅唇一抿,微微皺了眉道:“若以王女安全考慮,還是屬下去為王女購買比較好。這千福園太過於喧鬧,各色人等出入頻繁,不適合王女這等身份親自進店。”
雪瑤低頭看看身上騎裝,道:“無妨,我這般裝扮,顯露不出身份,你們兩個且貼身守護,咱們去了就回。”
兩位護衛領命,帶路而行。
千福園是朱雀皇城老字號的糕點果子鋪,開張已有將近八十年,歷經祖孫四代的傳承。現在鋪面是上中下三層高樓,坐落在朱雀皇城的東大街邊,富麗堂皇。
護衛引著雪瑤還未到店,就能嗅到那誘人的氣息,及至走近,看到那些來來往往的顧客,雪瑤也有些動容:“這麼多人!”下了馬,心中升起幾分期待來。
門前人潮太擁擠,所有的顧客都放滿了腳步,雪瑤還未踏進店門,便看到店外停下一輛雙人小轎來,轎伕掀起厚重的夾棉轎簾,從那小轎上走下一個男孩,正是元宵見過一面的戶部尚書長子秦雨澤。
雨澤下轎之後,並不著急走進,看了看人群,攏著手立在當地,似乎等人。待他左右一看,突然驚覺元宵節見過的悅王女也在店門前。
雨澤心中暗怕,但既然已經對上目光,少不得要說幾句話,硬著頭皮,向雪瑤笑了笑,眼神躲開雪瑤注視,腳步一點一點地蹭了過來。
雪瑤見他到跟前,微微笑了笑道:“莫拘束了,常禮相見即可。”雨澤便做了個揖,剛要說話,店中走出一個少女,約十六七歲,笑嘻嘻地向兩人所在處走來。
雨澤鬆了口氣,向那少女道:“表姐萬安。”那少女看向雪瑤,問道:“閣下是……?”
雨澤慌忙紅了臉搶話:“我……我朋友。”雪瑤預設,跟少女互相見了一禮。那少女笑道:“小雨頑劣,鮮少有朋友的,虧得這位妹妹還肯包容他,就衝這個,我今日也得與妹妹結識一下,快請隨我來把。”
雨澤臉更紅了,小聲嗔道:“表姐你莫說了!”拉高了衣領擋住半邊面孔,撅著嘴讓少女和雪瑤先行,自己跟在最後,直接上了三層。
這千福園鋪面一層,乃是後廚和普通小點;二層樓上,是招牌點心和價值不菲的禮品盒,還有副掌櫃坐鎮,可談大宗生意;三層樓隔成許多雅間,供貴客飲茶及品嚐點心。雪瑤落座,淺嘗待客之茶,茶品非凡,一陣幽芳。除了貢茶,別的茶品恐怕都被這等貨色比下去了。
雨澤捧著茶盞,偷眼看雪瑤並不拆穿他,心中也稍稍安定了許多,飲了口茶,謹守規矩地坐好,眼觀鼻,鼻觀心,聽表姐招呼雪瑤。
雨澤這位表姐,便是現在千福園大掌櫃的次女,小名憐兒,自報家門之後,便要問雪瑤名字,雪瑤便照實說了。憐兒道:“您這等身份,只管遣個人來招呼一聲,我們給您送到府上去。突然光臨,招待倉促,還請恕罪。”
雪瑤微微笑道:“原本是一時興起,想來城中逛一逛,便聽到了千福園老店的名號,就自己來了。”
雖然憐兒表面看來並不在意客人身份,但仍是有些拘束了,客套一陣,氣氛暖了起來,憐兒也輕鬆自若,雪瑤便問起店中特色。憐兒命人拿了兩色點心上來,一曰玫瑰絨,一曰美人舌,嬌笑道:“玫瑰絨是玫瑰花的香甜味,美人舌是椒鹽鹹酥的味道,這兩樣都是百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