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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好哪有小煥‘幹’得好!昨天小煥還站在這兒跟我說,活兒好,才是真的好,那個什麼來著,貴族的千金們,在家裡沒法滿足,就找小煥來,欲,仙,欲,死,是不是?誒,你這麼一說,我倒是真想讓我家主來見識見識,回去我們探討探討,到底小煥的活兒,有多好呢?”

一邊說著話,一邊瞟著風鈴,眼神上下游移,曖昧得很。

雨澤喊著風鈴乳名,一口一個小煥,風鈴想到年少時,一瞬間有些黯然。

賀翎男子不必像女子一般諱名取字。賀翎男子幼時用乳名,到了一定年紀,由母親定正名,寫入族譜,方算得成人。小煥還用著乳名就沒籍為伎,還沒來得及像雨澤一樣從小雨定名為雨澤,那個能為他取名的孃親,已經被斬首在朱雀城郊。

母親說過,為他準備了一個好聽的名字,要等到十五歲那年告訴他。可他滿心期盼,等來的卻是一卷葦蓆包裹的屍首,氣勢洶洶的抄家官軍……

虎落平陽被犬欺,幼時這秦小雨動動嘴皮子還行,一動手定是被自己揍得又哭又喊,如今連他竟也平步青雲起來,怎不叫人生恨!

小煥怒目相視:“秦小雨,我就知道你是個狗嘴,吐不出象牙來。可我也聽說了,悅王側君在京城有名的好妒成性,連正君都被你氣走了,對也不對?憑你這點小肚雞腸,你能把你家千歲讓給我一晚上?”

雨澤側頭啐道:“你以為我不敢?”

小煥雙手叉腰:“你敢讓,我就敢上!”

雨澤大笑:“就你這樣的小身板,也不怕閃了腰?我告訴你,昨天說的話,你可別以為是我編的,你們這的時興,我家主一點也不願苟同。”

小煥一把奪過雨澤手中茶,潑在地上:“客人喜歡怎麼著,我便怎麼著,礙你眼你就自己爬回去,別浪費我茶水,餵狗都不餵你!”

“喲,你這點典身銀子,還能喂得起狗啊?小爺救濟你點兒狗飯?”

“趁早滾蛋,現在我雖然沒餵狗,但是你在這吃我東西,喝我茶,就等於餵狗了。”

“脾氣見長,口才也見長啊?好樣兒的,總算有個人樣了。”

“這他媽也算人樣?你哪隻眼睛看見這是個人樣!”石小煥被戳到底線,暴怒大吼,“你倒是風平浪靜,你知不知道我是怎麼過的!你知不知道——”

得了,見好就收,雨澤達到目的,一改態度,不等小煥說完,急急站起,攬過小煥肩頭,拍著他背,話音放柔:“好了好了,乖,做兄弟的,跟你說笑幾句,怎麼就惱了?憑咱們一起長大的情分,我怎麼不知道你苦,不容易?既然知道了你在這兒,我就一定會幫你的,咱們好好地換了籍,過新的日子,不看別人臉色了,好不好?”

“你……”小煥自小認識秦雨澤,就知道他表面乖,嘴巴卻損得很,說得別人生氣了,他卻開心了,怎麼長大轉了性子?一時也轉不過彎來。

“從前你怎麼過來的,從來沒跟別人提起過吧?在這群風塵之人裡,也覺得沒有容身之地吧?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活著,對不對?你有什麼想法,什麼煩惱,什麼辛苦,你儘管告訴我,我今天,明天,只要是在這兒有空的時間,都來陪你,好不好?”雨澤輕聲細語的話,如同一條慢慢燃燒的引線,一明一滅的火星,順著那引線,慢慢向記憶深處推移過去……

要不要過去拾起那回憶?

要不要揭開傷疤,找一找或者的意義?

“我……我一開始還小,只能在樓閣裡,跟很多小官人一起,打掃房間,給哥哥們洗衣服,做些粗重活。可是後來,我十二歲了,我不想幹雜活了,我想,像小時候那樣,舒服過日子。既然做了倡伎,也不可能出頭,那就只能遵守規則,淪落其中。於是我掛了牌子,什麼客人,什麼要求,我都幹。開始銀子都歸管事媽媽,後來,我跟管事媽媽勾搭上了,有了自己的銀子,就接著……”

小煥說得簡短,但記憶不短,斷斷續續說完,已是泣不成聲。

雨澤嘆了口氣,當心防有了一點冰裂,小煥就已經這麼脆弱,不禁讓人有點擔心。

家主說,若要幫小煥真正脫離伎籍,只有讓他自己去回憶,挖出他內心殘存的那些尊嚴,然後徹底摧毀,讓他重新構建自己。

雨澤也問過雪瑤為什麼要這麼做,雪瑤面色凝重:“他小時候的世界過於純潔,尊嚴一詞並未構建,他所做的一切僅限於生存的需要。他為了活下去而不擇手段,踐踏自己,這固然頑強,但是我需要他清楚明白,活下去並不是全部,怎麼像一個真正的男人活著,才是他該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