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嘆了口氣道:“畢竟本宮的身份變了,以往…算了,不提也罷!”
沐雨見她如此,還當是她想著如何討宇文睿歡心,遂安慰道:“娘娘無需擔心,陛下對您的心意奴婢都看在眼裡。”
樂正錦虞卻是冷笑,帝王之愛向來多變,今日寵,說不準明日就厭了。以前她是他父皇的女人,與他的妃子不同。在男人心中,向來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腥的感覺自然刺激。可是以後呢?後宮三千,保不準哪日她就被打入了冷宮。
他現在興致勃勃想放肆一回,甘願冒天下之大不韙立她為後,可以後若是他的興致過了,沒有了帝王的寵愛,她便什麼也不是。
樂正錦虞回視沐雨,搖頭道:“你不懂。”
沐雨倏地閉了嘴,她不是帝王的女人,當然不懂。
樂正錦虞想起他前段時間賜給她的那支價值連城的黑玉簪,貌似上面也雕刻著蓮花的圖樣。
“蓮花…”樂正錦虞喃喃出聲。
楚京內,因陛下將文武百官的摺子盡數燒燬,朝堂早已亂作了一團。
諸臣見陛下立樂正錦虞為後的心如此堅定,驚恐之餘紛紛不顧摺子被燒燬,依舊卯足了勢頭往上衝,紛揚如雪花的摺子第二日又成堆地飛往了宇文睿的龍案上。
宇文睿卻是望著簇然成堆的摺子淡默不語,早朝時,將諸臣的摺子當著他們的面又盡數燒燬。
濃烈的火光裡,繚繞的煙霧中,宇文睿威嚴地穩坐於龍椅上,火焰映襯著他的龍袍更加明晃,“立後是朕的家事,愛卿們若是閒來無國事可議,朕可以放你們去邊關歷練歷練。”
大司馬驀然出列,不知從哪裡抽出一柄刀劍架在脖子上,“立後雖是陛下家事,可亦是國事。一國之母尊榮非凡,除卻賢良淑德外,當為我東楚顏面,儀表天下。陛下若是不顧人倫,違背綱裡,堅持立太后為皇后,臣等只能以死諫言。”
“請陛下三思而後行!”滿殿的官員皆跟著大司馬跪下,朗聲勸道。
“大司馬這是在威脅朕?”宇文睿目光銳利地看向他。
宇文睿輕笑一聲,盯緊他握劍的手,“私自挾兵器上朝殿,大司馬莫非是要造反麼?!”
眾臣一愣,有人偷偷扯了扯大司馬的衣袍,示意他將劍放下。
大司馬卻是不為所動,“臣自認對東楚對陛下忠心耿耿,斷然不敢有造反之心,若是陛下為一女子認定臣有造反之心,臣也無話可說。”
他將劍往脖頸處又壓深了一分,“望陛下收回立後的旨意!”
宇文睿環視大殿一圈,語氣愈加深冷,“你們也是這般認為的麼?”
群臣伏地,“求陛下收回旨意!”
宇文睿閉了閉眼,“來人!”
數百名禁衛立刻湧入大殿。
大司馬握劍的手一抖,不敢置信地望著上首的帝王,“陛下為了區區一名女子,要讓忠君愛國之臣寒心麼?”
宇文睿搖搖頭,“朕只是想立樂正錦虞為後罷了。”
有臣子見陛下的態度如此堅決,心已經開始搖動。
榮安瞧出還是有許多人不敢忤逆陛下,遂趁機站出來道:“忠君者,當以君喜為喜,君憂為憂。如今陛下只不過想立一名女子為皇后,無關社稷福禍,諸位這般逼迫陛下,便是各位大人的忠君愛國之道麼?”
還有誰比榮公公還要了解陛下?聽他的話後,知曉宇文睿立後的心思堅決而不可破,有人已經跪到了一邊,瑟縮呼道:“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榮安滿意地看了他們一眼。
大司馬卻唾棄道:“奸佞小人!”
“臣願以血相諫!”大司馬見宇文睿聖心不改,絕望道:“求陛下收回成命!”
寒光一閃,握劍的手已然割向喉間。
宇文睿龍袍輕揮,大司馬手中的劍“哐鏘”落地,“將大司馬壓入天牢!退朝!”
禁衛立即將大司馬給帶了下去。
原本以為會出現血濺朝堂的場景的臣子,隨著宇文睿的退朝離去,雙腿一軟,蹲坐在了地上。
那些個附和宇文睿的臣子,嘆息道:“陛下不是昏君,只不過是立後罷了,命只有一條,諸位好好想想吧!”
隨後也退出了朝殿。
龍澤宮中,榮安小心翼翼地問道:“陛下,大司馬如此固執,為何不——”殺了他?
宇文睿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這些天可有收到其他異常的動靜?”
榮安連忙收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