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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林嬤嬤愣了愣神,不確定地點點頭,“若是娘娘真的有孕,陛下應當會寬恕丞相。”

婉如不解地看著她們,陛下不來昭儀宮,娘娘如何懷孕?還有,她只知道太后要做皇后了,這個訊息完全顛覆了她以往的認知。

躺在床榻上的樂正錦虞卻不知道她已經由東楚太后暫時變成了宇文睿的貴妃,臨近傍晚的時候,人才悠悠轉醒。

琉璃眸緩緩睜開,樂正錦虞一眼便見到了守在自己身邊的宇文睿,似乎幾日未曾好好打理,俊逸的面上有些憔悴。

她動了動被包裹在大掌內的手指,吃力地開口喚道:“陛下。”

“朕在。”宇文睿握著她的手未放,柔聲道:“可還有不適?”

樂正錦虞搖搖頭,這幾日她的心異常平靜,除卻那日夢到慕容燁軒之外,再無其他不適。

沐雨已然端了靈芝熬成的藥過來,“娘娘,喝藥了。”

樂正錦虞也未細聽她的稱呼,想坐起身卻牽扯到了自己的傷口,胸口處傳來強烈的痛感,她立刻皺眉不再動。

宇文睿放開她,接過沐雨手中的藥碗想也不想地就喝了一口,然後俯身吻上她的唇瓣。

略顯蒼白的唇經由他的輕吻,又變回了胭脂的顏色。

溫熱的藥汁順著樂正錦虞的咽喉慢慢滑入腹中,千年靈芝一入腹,全身須臾間就被數道暖流包裹住。

如此反覆幾次,一碗藥便悉數被樂正錦虞喝盡。

喂她喝完藥後,宇文睿便離開了她的唇瓣,見她的面容也染上一層胭脂色,這幾日緊繃的神色才緩和了下來。

見她眼中閃爍著晦暗不明的神色,宇文睿幫她撩了撩額邊的髮絲,“怎麼了?”

樂正錦虞的神智已經清醒,若是方才有人在碗裡下毒…他這般是要自己愧疚麼?

她忽然將臉撇開,不去看他。

宇文睿見她不自在的模樣,眸中捲上笑意。他隨手將空碗遞給沐雨,“下去吧。”

沐雨乖巧地退了下去,臨走時吩咐外面的守衛不得打擾宇文睿與樂正錦虞。

宇文睿隨即地在她身旁躺下,樂正錦虞見他不避諱地躺在自己身邊,索性閉上了眼睛。

本以為他會有所動靜,可過了半晌,直到耳邊傳來均勻的呼吸,樂正錦虞才睜開眼,轉臉便望見他已經沉沉地睡了過去。

長長的睫毛覆蓋住一向幽深的寒眸,褪去了威嚴與懾人霸氣,安靜地如同一個普通男子。

樂正錦虞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他時的場景。

那時她才入楚京,九月燦爛若火的金秋與北宜終年的漫天白雪相比多了份勃勃生機。可是心如死灰的她早已無暇欣賞那份豐收富足,只想著東楚的天果然廣闊浩淼,怪不得樂正無極眼巴巴地把自己獻給宇文靖。

彼時先皇后還在,她以虞妃身份入了未央宮。

宇文靖一如她想的那樣年歲蒼老,眸中對自己美貌的垂涎卻不加掩飾。接連留宿未央宮,讓她成為了梅妃她們的眼中釘,肉中刺。

初入楚宮,她還不懂得如何保護自己。南宮邪的人隱藏在自己身邊,但是除了幫她用藥物控制宇文靖之外,其他的皆放任自己去學去做。

陷害未央宮的宮人偷竊等伎倆經常發生,她由初時的不知所措到最後的麻木,最後仗著宇文靖的寵愛,她第一次趾高氣揚地指揮人殺了梅妃身邊的一名侍婢。

就在太子征伐班師回朝的宴會當晚。

她記得她處置人的囂張跋扈毀了他的洗塵宴,那個時候他卻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認真的表情似乎透過她在看另外一個人。

黑色的錦服緊緊束身,張揚的金龍騰雲翱飛,整個人就在那邊靜靜坐著,冷冽的寒氣幾乎將全殿都凍結,深邃的眸子裡迸發出零碎的光芒。

那是第一次見到他,二人目光在空氣中相對之時,她沒來由的一驚。

再後來,東宮的人經常出現在後宮中,他的母妃早已亡故,沒有子嗣的先皇后理所當然成了他的母后。

不知是誰風傳,所有人都說,太子看上了年輕美豔的虞妃。

此事自然也傳入了宇文靖耳中。

那日他不可遏制地大怒,逼問自己與宇文睿的關係,她冷笑不語,她只與宇文睿在宴席中只見過一面,私情又是從何說起?不用想也知道定是有人陷害。

宇文靖怕她勾引宇文睿,差點毀了她的容貌,她那時便狠心地給他下了“千夜”。

南昭國國師煉的藥,總是取這麼地詩情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