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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她含笑著起身,“臣妾這就去辦。”

樂正無極無力地擺擺手,“下去吧!”

“是。”吳昭儀朝他施了一禮後,款款向外走去。

還未走出宮殿,便與迎面而來的樂正彼邱相遇了。

“太子殿下。”吳昭儀連忙彎身,餘光掃到木色輪椅上被遮蓋住的腿,輕輕地撇了撇嘴。

若不是其他皇子接二連三地身亡,怎麼會輪到一介殘廢登上儲君的位置?

樂正彼邱目光繞過她罩著翠綠色大氅的身體,漠然地轉向她身後捧著卷卷畫像的宮人。

吳昭儀遲遲未得到他的應聲,便大著膽子抬頭。見他凝視自己的身後,隨即恍然大悟地笑道:“這些都是皇上為太子殿下挑選的側妃良娣人選。”

樂正彼邱收回審視的目光,微微抬了抬手,隨身伺候的侍從立刻推著他往前行走。

輪椅上的背脊隱隱透著諱莫高深的氣息,絕世的俊顏孤高不可攀,吳昭儀訕訕地讓到一邊,方便木色輪椅透過。

經過吳昭儀的身邊時,樂正彼邱忽然將頭偏向她,耀眼的星眸璀璨無雙,“昭儀娘娘衣裳的顏色十分好看,獨立白雪的蒼翠欲滴,不禁讓本太子想起南詔國的勃然春色。”

吳昭儀聞言腳下一個踉蹌,腳步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半分,站在她身後的宮人一時不察,手中捧著的畫像紛紛掉落了一地。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宮人惶恐地跪下,手忙腳亂地去拾滾落在雪地上的畫像。

吳昭儀穩了穩身子,美目中閃過一絲不敢置信,好看的唇線尷尬翹笑,“本宮不懂太子殿下在說什麼。”

樂正彼邱將她眼底的碎芒收入眸中,收回放在她身上的視線,再不發一言。

滾落的畫像鋪陳開來,綻放出裡面女子的嬌美容顏。

宮人手剛伸到軸邊,木色輪椅已經轉到了它的面前。宮人下意識地收回了手掌,隨即便見到輪椅毫不在意地從其上碾過。

望著樂正彼邱倚靠在輪椅上挺如松柏的身子,吳昭儀瞳孔縮了縮,大氅下的手指無意識地扭在了一起。

“娘娘,這可怎麼辦?”宮人立即捧起已經被碾得面目全非的畫像,苦臉問道。

吳昭儀盯著樂正彼邱離去的身影,頭也未低道:“扔了!”

……

東楚廣袤的土地上,一月的寒風凜冽地拂過每一寸角落,龍澤宮的燈火已經幾日晝夜未息。

天黑地有些快,不知不覺便到了申時末。

宇文睿捏著從各地傳來的摺子,先前派去的銀兩與藥材被大雪困在了半路上,押運的隊伍停滯不前,而前方早已泛災一片!

感染瘟疫的城池已被他下令封鎖,裡面之人不得出,外面的人也不能進,日益嚴重的情形讓地方官員一籌莫展,染病而死的百姓與日俱增,再這麼下去,等待他們的唯一結局便只有焚城。

宇文睿將手中的摺子重重地拍在龍案上,濟安城的那些不知從哪裡躥出的流民屢抓不禁,如今竟拿他立後生事,什麼叫東楚百年難遇的災難盡拜樂正錦虞所賜?!

整個東楚如今都在流傳她不知廉恥爬上新帝龍床,虐殺妃嬪,誅害朝臣…有人甚至拿先前那場天火說事,

諸般種種,明擺著是在妖言惑眾,煽動前方的軍心!

殿內的溫度已降到了零點,宇文睿陰著臉道:“來人——”

榮安卻突然開口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陛下,且聽奴才一言。”

宇文睿驟然看向他,寒聲道:“你要說什麼?”

榮安連忙俯身跪下,“陛下,如今我東楚各地災情蔓延,難保有心之人會製造言論搖動民心,恐怕要的便是陛下的盛怒。若是陛下因此而造成屠戮,這些言辭非但不會停止只怕會更加激烈。陛下何不靜觀之?”

這些日子他也瞧出了些端倪,濟安城的暴動說不定是對東楚有異心之人攪動出來的。

宇文睿擰眉沉思,隨手將龍案上的奏章扔到了榮安面前,“你看看,上面都寫了些什麼!”

榮安立刻翻開,只見上面字裡行間皆是那些匪民的狂妄要求,難怪陛下會如此震怒。竟然——竟然上書要求陛下頃刻將皇后娘娘處死!

奏章中直指皇后娘娘的禍國之行,各城的百姓於水深火熱中掙扎,而一國之母竟一味地安圖享樂,鼓動陛下華建宮寺,苛待百姓。

上面激進的言論讓榮安一時失語,即便知道是有心人制造出的輿論,可一切卻又是不爭的事實。可別人不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