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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部分

總算是做到了。

他的心終於如她所願,冷凍成千年的寒冰,再也不能融化。

亂吧,殺吧,就這樣吧!等全滅了,他會拼湊出一個完整的大泱出來。

只是——甘心嗎?

那破碎不堪,從未真正得到過的愛情…毀了還是如何?

他咳了咳,伸手撫上胸口。他記得那處地方還留著淡淡的傷疤,劍傷好了,曾做過的最幼稚的想討她憐惜的印記卻選擇了永遠留下。

可她從未將他放在心上,從未珍惜過他啊…

“啟稟皇上,國師送來了詔書。”侍衛快步走了進來。外面下了厚厚的雪,他的鞋子有些潮溼,腳步很匆忙,臉上卻難掩興奮之意。

樂正彼邱淡淡地掃了它一眼,“將它拿下去收好。”

他無需猜也知道上面的內容,那上面有整個南昭以及即將到手的天下。

事到如今,他不想去追究葵初在背後給予的那幾刀。哪怕想殺了他的心與日俱增。至少葵初念著多年的師兄弟情分,一直站在他這一邊不留餘力地幫他。

要怪也怪他自己,是他將一切想的太過美好,總是大肆宣揚那最寶貴最美好的人,令葵初也生了窺覷之心。

又不是四大皆空,誰能無情無慾呢?

他盯著自己幾近透明的手指,那些中了寒毒的日子,每次在下寒池前囑咐葵初的話,終究是靈驗了。

只不過,就是不知道葵初在她心中佔了什麼地位,是否可憐如他?

從未下過雪的南昭國突然飄起了小雪,四季如春的神話一夕破滅。

青落極其不捨地望著暖天閣內的藥爐,就要離開這傾注了無數心血,練就了數萬種丹藥的大傢伙嗎?

他揉著腦袋,不解地問道:“吶,師父,過幾日我們真的就要離開這裡了?”

葵初環視這閣內,視線最終定格在屏風後面的軟榻上。若是讓他選擇唯一想帶走的東西,就只有它了。

青落望著面前的一大堆東西,一想到不久就要與它們分離,眼淚都要掉下來了。他不死心地哽咽道:“吶,師父,真的不能留在這裡了嗎?”

葵初今日一早便公佈了南宮邪的死訊,南宮氏族再也沒有了皇嗣。南宮家的歷代上位者永遠都是這麼地殘忍,不留退路地誅殺其他兄弟。絲毫未考慮到消亡的下場。

青落眨巴著眼睛,聖上死了,不能扶持別人了嗎?師父的呼聲那麼高,為什麼不要自己當皇帝?

師父坐了皇帝,他可以接替他的國師位置,暖天閣就還是他的家。雖然…雖然祈凌山也很好…可這裡是他待得最久的地方。

見葵初不作聲,青落拾起了自己平日搗藥的棒槌,突然問道:“吶,師父,南昭國以後會怎樣呢?”

葵初扯了抹苦笑,當年南昭始皇早就料到了今日,除了給予國師之位庇護祈凌山之外,還傳下了一道密詔,他日若百里遺孤舉兵復國,南昭當傾國相送。

這意味著,就算沒有南宮邪的拱手相讓,南昭一樣都會重新回到樂正彼邱的手中。

但事到如今,還是搭上了數以萬計的將士和無辜百姓的性命。

何其忍心啊~

他明白樂正彼邱此次顛覆所有的溫和,用這種最冰冷殘酷的手段無非是想宣洩自己無處可發作的憤怒與哀怨,光明正大又徹底地在戰場上打敗宇文睿。

很早之前,這位九州霸主就已經為帝國準備了後路。就算自己身死,東楚暫時滅亡。那位假意被派遣往濟安城實則卻依舊關押在天牢,一直好生相待的驍勇善戰的大司馬也能擁護其他親王,光復東楚帝業。

叛變的藩王被誅殺,可忠心臣服的還在。皇宮廝殺的那日,誰還會特意去處理天牢裡的人?戰火燎燒之際,誰還會特意去查驗死者的真實身份?

悄悄轉移的兵符,不翼而飛的玉璽,甚至於秘而不宣的遺詔…大帝的目光總是高瞻遠矚。算計了那麼多,將一切看得那樣地透徹。所謂的身死,也只是為了成全自己所深愛的女子的心願。

有時候他也會捫心自問,若是自己的話,會願意為那個女子做到這樣的地步嗎?

可自從讀懂了自己深藏的心意後,心中的答案一遍又一遍地告訴他,從未否定過。

他自然也是會的。

只是不在其位,沒有那樣的契機,不具備那樣的資格。

即便在陰差陽錯中曾得到過她的身體,他之於她的心還是有很長很長的距離。

葵初回首窗外,六月初的雪,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