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不會為什麼還要問我?”藍悅穩住思緒,說話時,嬌嫩的唇微微顫抖著,她捏著手讓自己看起來更加平靜。
既然祁宴君能跟這個人聯絡上,恐怕已經找到了她的下落。
這群人忽然帶她離開,多半是避開祁宴君,還挾持她當人質。
這就奇怪了。被黑布矇住的柳眉輕輕皺下,藍悅本以為他們抓住是因為顧家和藍家之間的恩怨,可等了一個星期對方非但沒有動手,還利用她來威脅祁宴君。
也許從一開始,她就猜錯了,這些人根本沒打算對她動手,他們的最終目的是祁宴君。
“你調查了這麼久,不就是為了知道答案嗎?”
“嘀”的一下細微響聲打破了房間裡的寂靜,如果沒有聽錯的話,這應該是電話被結束通話的聲音。
看來他已經結束了和祁宴君之間的對話,並且也沒打算在她面前隱瞞自己的身份。
藍悅舒展開緊握成拳的五指,對方既然這麼坦然,短期內應該沒有對她動手的打算,“這麼說來,你是承認你和顧家有關?”
身旁的人沒有說話,藍悅能聽見沉穩的呼吸聲有節奏的起伏著。
“恩,你猜對了。”
過了將近半分鐘,那人才冷不丁的回話,藍悅有些反應不過來,加上對方的聲音裡對著一股無法掩飾的清朗,聽著最多也就只有十八、九歲,總是讓她出神。
難道現在顧家能主持大局的就只剩下一個少年了嗎?
她輕握住鬆開的手,繃緊了神經。因為已經調查過這些事,她很清楚藍家大部分能說得上話的人都被處決掉了,只剩下一些老弱婦孺在ZF的看管下生活著。
直到確認他們完全沒有危害後才把人放回村子裡,那時候的顧家早就不成氣候了。身旁這個少年,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在顧家的地位一定很早,而且,他的父母多半是在當年的判決中被處刑了,只剩下他一人。
就像顧安。
儘管顧安聲稱她的父母從小就不在了,但根據她對藍家的敵視,不難猜出其中的原由。
藍悅提高了警惕,免得少年會忽然動手!這樣的人是最恐怖的,他沒有任何需要顧及的地方。
“所以,你們打算我去哪裡?”車子裡的窗戶都沒有開啟,藍悅聽不見任何風聲,無法判斷車子是不是還在行駛中。
“放心,暫時不會動你。”
少年的語氣很冷漠,藍悅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在跟自己的說話,這語氣竟冷得像是冰凌,沒有任何起伏。
她抿下了唇,沒有再說話。
顧家能說得上話的長輩都被處決掉了,剩下的人幾乎都揹負著父母之仇,跟他們硬碰只是把他們給激怒。如今她只有一個人,惹怒他們對她完全沒有好處。
聽見少年不打算繼續和她說話,藍悅閉上眼睛凝神傾聽著四周的動靜,興許還能聽出寫端倪。她的手雖然沒有被捆住,但也決不能在這個時候把蒙在眼睛上的黑布拿掉,要不然身旁的人不會放過她。
在車子上不知道待了多久,藍悅感覺到腦袋有些脹痛,車廂裡的氣息變得沉悶起來。
她捏了捏掌心裡的汗水,這種感覺應該是暈車前的感覺。
但她很少暈車,有時候即便是在高速公路上連續在車上待了三個小時也不會覺得累,如此想來,西他們肯定已經在車上停留很久了,超出了她的身體承受範圍。
按照這個時間,他們大概是已經離開了市區,朝著另一個陌生的地方過去了。
這些人也沒有跟她說話,中途休息了一會兒給她低了些水和餅乾,就將著吃了下去。期間一直有人在旁守著,沒讓她把眼睛上的東西摘下來。
接著又回到車子上,在天色昏暗之前,他們總算抵達了目的地。
“過來!”
不等藍悅調整過來,一把粗魯的聲音炸響在耳畔,她的胳膊同時也被拽著,強行往前方拖過去。腳下發出了窸窸窣窣的響聲,藍悅一愣,隨意的用腳蹭了一下才驚訝發現地上全是一些細小的小石頭,凹凸不平磨蹭在腳底下,一不小心就會被絆倒。
“這裡就可以了吧?”
“可以了,就這裡吧!趕緊讓她進去,少爺還在那邊等著呢!”
“進去!”
兩把不同的聲音在身後交談著,藍悅還沒有反應過來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背後就驀然被推了一把,踉蹌著跌進了一處封閉的房間裡。
腳下被踩出了“叮叮咚咚”的腳步聲,像是踩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