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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達到了高~潮。

據聞母子倆吵得是天翻地覆,地動山搖,不可開交。皇帝生氣摔了一盞天青釉蓋碗,太后也不甘示弱,手一哆嗦,拂了個琉璃寶瓶……到最後,兩廂爭鋒越發厲害,皇帝氣急之下,什麼都顧不上了,居然親自擼起袖子憤憤往外搖輪椅,這事才算作罷。

梓玉聽到這些,雖不能確定真實性,但只要一想到那個場景,心裡仍是樂不可支,仿若狠狠舒了一口惡氣。她當然知道皇帝為什麼要和太后爭,可梓玉樂見其成,反正這種境況,對她、對齊府並無壞處。

皇帝心情不好,後宮女人們多的是法子哄這位小祖宗。比如善寫詩文的安貴嬪作了一份熱乎乎的《愛郎說》,再比如擅長跳舞的王昭儀練了一支難度超高的長袖折腰舞,還有楚婕妤彈琴,柳美人唱曲,花樣繁多,讓人眼花繚亂、應接不暇。

錦瀾很著急:“小姐,咱們鹹安宮是不是也該在皇上面前露個臉?否則,風頭都被其他宮裡給搶去了……”

梓玉搖頭:“還是別去,皇上根本不想看見我呢,何必自討不快?”

——說來也奇怪,原先皇帝三不五時會來鹹安宮小坐,喝個茶、下個棋、吵個架,自從上次他裝深沉,說完那番莫名其妙的話後,梓玉就沒怎麼見著皇帝了。梓玉心道:估計他也夠煩夠亂的,想要的女人偏偏不能讓她進宮,不想要的女人一個個塞進來,事事不如意啊……這不快過年了,皇帝也受了傷,梓玉非常自覺地沒再當面給他添堵,貴在和氣嘛……

錦瀾嘆氣,一邊繼續給梓玉捏肩,一邊道:“小姐,那咱們怎麼辦?”

周圍幾人個都哭喪著臉,梓玉沒什麼好心情,她擺擺手,讓他們都退下。錦瀾沒出去一會兒,又回來,壓低聲道:“小姐,有人說昨兒夜裡在御花園聽春閣見著嫻妃了……”

嫻妃?

梓玉略想了想,便猜到這人的用意——復寵。

嫻妃最近確實在積極研究如何復寵,尤其聽聞張如兒要進宮。

當初,因為太后的一句話,她被徹底禁了足。可最最關鍵的是,沒人說她什麼時候能解禁。

這是個很嚴重的問題,嫻妃表示不服。

自古以來,復寵最好的辦法,便是在皇帝經常出沒的地方,製造一點不經意的偶遇,再穿得少一些,表情真摯悽楚一些,博個同情什麼的,就能水到渠成了。對於秋衡這個皇帝,嫻妃還是很瞭解的,他性子雖頑劣,但骨子裡喜歡素潔雅緻的東西,比如夜半聽春閣賞雪——他們原來經常這麼幹。

所以,嫻妃首選此處。

可她忘了,現在是寒冬臘月,皇帝又坐著輪椅裝病,怎麼可能大半夜跑去那種地方吹冷風?

復寵首戰自然告負。

作為曾經的一代寵妃,嫻妃稍微有點受打擊。沒想到,第二波打擊很快又來了——太后將嫻妃手抄的幾卷《金剛經》打發回來,只說讓她再好好反省反省,不光如此,太后又藉著年前祈福的藉口,將靜心庵的姑子們召進宮來,其中,就有那位帶髮修行的張如兒。

聽聞此事,嫻妃幾欲昏厥,她咬牙切齒地要衝出去,身邊的詩翠忙拉住她,“娘娘,現在明擺著太后不幫你,咱們必須得冷靜。”

冷靜,冷靜……

可嫻妃哪兒冷靜的住!

惡氣難消,眼見著她又要往外闖,詩翠說了句話,嫻妃徹底冷靜下來,“娘娘,現在是太后跟皇后之間鬥,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咱們不如靜下心來,等著看好戲。”

嫻妃斜睨一眼,難得誇讚:“是有點道理,且看看皇后怎麼應付。”

梓玉還能怎麼應付?

她被請進雅韻齋,看見一群青衣苦尼,就知道太后今天沒安好心。

這是一場仗,宮裡宮外一堆人盯著,等著看她和齊不語的笑話,梓玉再怎麼樣忿然,也不能輸!

上前給張太后見了禮,檯面上略微寒暄幾句,梓玉這才坐下,將面前諸人一一端詳。她並沒費什麼勁,便將那位張如兒認了出來。這人跟皇帝寢宮那幅畫裡是一個模樣,梓玉只想到寡淡二字——果然符合皇帝的一貫審美標準。

她抬手一指,笑問:“母后,這可是那位如兒表妹?”她與皇帝成了親結為夫妻,叫這人一聲表妹,也不為過,還顯得熟絡。

太后點頭,正要命人去請皇帝過來,沒想到梓玉又道:“兒臣先前已經讓人去知會陛下,估計該到了。”太后被噎話,只能笑著讚了一聲“皇后考慮的周全”,梓玉又道:“如兒表妹在清苦之地可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