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此也於事無補,梓玉強打起精神,上前向太后見禮,邊福身邊笑著放冷箭:“母后,您真是好興致,兒臣方才已經伺候您睡下了,沒想到又在這兒遇上?”話裡的意思不言而喻。
太后今日底氣很足,顯然有備而來,她也是犀利冷笑:“宮裡有這種男盜女娼的下流勾當,偏偏某些人故意視而不見,哀家怎麼睡得著?”言外之意便是皇后包庇此事了。
梓玉雙手揣在胸前,鳳眸微挑 ,笑呵呵道:“母后,這‘男盜女娼’、‘下流勾當’什麼的,可不是什麼好詞,從您口裡說出來未免有失您尊貴的身份。兒臣勸您呀,以後還是少聽那些旁人瞎掰的諢話,多念念佛經,勸人向善呢,多好啊!何況,這無端端的,母后您怎麼能——血口噴人呢?”梓玉自認沒什麼優點,除了護短一條。今天太后擺明了就是針對她,舒貴嬪與裴卿不過是牽連其中的棋子,所以,梓玉的倔脾氣上來了,她非要要將他們兩個保下來!
梓玉這話挺狠的,既點了太后,順便拐著彎地罵了躲在太后背後的那幾個女人。
“大膽!”太后捶著胸,顯然被梓玉這句話給傷到了,她望著皇帝哭訴:“初苗,今日要不是至始至終尋不到皇后的人,哀家怎麼會趟這個渾水?現在反過來還要被人誣衊血口噴人?”——好嘛,說來說去,還是在給梓玉潑渾水。
梓玉翻了個白眼,這人顛倒黑白的能力真強!
皇帝一直冷眼旁觀,本想置身事外,隨她們兩個女人折騰,沒想到,還是躲不掉啊……太后那話又稍稍刺到了皇帝的心結,秋衡只覺得頭很疼,他扶著太后,寬慰道:“母后莫動氣,要不,您先回去休息?”能支開一個也好。
太后擺手,堅決道:“哀家不能走,省得有人護短!”
梓玉又被這人含沙射影地一句,她也不氣,只是點頭道:“母后明鑑,您還真不糊塗!”
太后聽了愈發捶胸頓足,秋衡瞪了梓玉一眼,梓玉亦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這人口口聲聲說會對她好,臨了,還是跟別人一起對付她。
這時候有侍衛來報說在牆根那兒抓著個鬼鬼祟祟的宮女,太后登時收住哭泣,中氣十足道:“將人帶上來。”
梓玉撇撇嘴,看來這人證物證什麼的要來了。
果然,被帶上來的是舒貴嬪貼身的婢女。而她交代地自然是今夜舒貴嬪特地將她與眾人遣走——言外之意就是要創造機會和男人幽會,然後,她又哆哆嗦嗦地從袖中揪出一團皺巴巴的紙,上頭寫著“叔橋”二字——確實是舒貴嬪的字跡!舒貴嬪一時愣住,梓玉笑道:“仿的真像!”熟料那婢女顫顫驚驚回道:“貴嬪娘娘,那日行宮夜宴完,你回來哭了小半宿,又起來寫了這一模一樣的許多張紙,揉了扔在地上,奴婢就偷偷留了一張……”
聞聽此言,舒貴嬪也不哭也不鬧,只盯著面前的那兩個字,忽然,落下了一滴淚……
梓玉看在眼裡,暗道不妙,舒貴嬪再繼續這樣,就真的坐實了她與裴卿的私情。皇帝是何等狠心之人,當初下令仗斃懷著子嗣的楚婕妤時眼都不眨一下,何況是一個不忠於他的女人?這事到頭來,他二人怕是落個死字!梓玉連忙道:“陛下,前朝宴席尚未結束,不如,先將這兩人押下去,待明日再好好審問?”只能暫時用一下拖字訣了。
秋衡不發一言,默默點頭。
回鹹安宮的路上,梓玉心事重重,眉毛都擰在一塊兒了,而皇帝要回前朝,所以兩人一路並肩走著。
“陛下,今夜之事你信麼?”梓玉得先探探口風,再思對策。
沒想到皇帝頓住身形,只靜靜望著眼前這人,忽然問道:“梓玉,你剛才去哪兒了?”夜色裡,他的眼神有些陰鬱,似乎能將人看透一般。
梓玉鎮定笑道:“陛下,方才我送太后回宮之後,有個小太監說是拿了你的口諭,要我去蕪香殿,我就領命去了,你不知道麼?”
作者有話要說: 加更一天,感謝一直支援的親。這一週更新時間太沒規律,而且文章的問題不少,我只能以此感謝了!
祝好!
※、這樣的夜
暗沉的夜幕,涼風習習,宛如一隻溫柔的手,拂過臉龐,吹動衣襬,梓玉覺得很冷。
眼前那人問她剛才去了哪兒,梓玉笑著回道:“陛下,方才我送太后回宮,有個小太監拿了你的口諭讓我去蕪香殿,你不知道麼?”這道口諭梓玉原本認為是太后命人傳的,目的當然是將這局做的更加逼真一些,讓梓玉堅信太后就是在憋著勁地整她,可現在,梓玉心裡多了一份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