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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玉,肯定會氣得嘔血,然後,眼睛都不眨的,將他們拖下去通通仗斃!

可現在,他的一顆心恍恍惚惚,無比的擔憂,痛苦,自責,鬱卒……所有的情緒積壓在心底,根本找不到一個可以傾瀉的口子,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越積越多,越積越深,亦越來越折磨……秋衡從小到大遇險不少,就連如貴人都曾經救過他兩回,皇帝自認是個心狠之人,對於這些人他會補償,可唯獨梓玉不一樣,不僅補償不了,而且,她令秋衡難受至極,又自責不已,他捨不得,又放不下。

這一切,只是因為,他傾慕於她……

秋衡揉完雙眼,重重嘆了一聲,好像心中鬱結勉強散了一點,才問錢串兒什麼事。錢串兒忙回說柳公子在外頭求見。秋衡剛眯了一小會兒,現在還有些發矇,問道:“哪個柳公子?”錢串兒道:“陛下,就是次輔府裡的二公子啊!您前幾天不是讓柳大人帶話嘛,這不,柳二公子今兒個剛回京,聽說有這事,便趕著進宮來謝恩了……”

錢串兒還在絮絮叨叨,秋衡一揮手,打斷了錢串兒的話,只說請人進來。

秋衡心裡一直有一個疑惑:那日擄走梓玉的賊人原本應該是來殺她的,但現在梓玉生死不明,如果她遭遇不測,那一切就此結束;可如果她能夠在那些人手底平安無事,那麼,這幫人費勁心力擄走一個女人,到底是為了什麼?——梓玉的身份是一國之後,若說擄走皇后用來和皇帝談條件的,也說得通,但至今從沒有任何人拿梓玉出來要挾什麼,這麼一來,只可能是單純的為了她這個人!

為了一個人?還是一個女人……秋衡猜,要麼是仇恨,要麼,就是愛慕……

兩儀殿的稜花窗大敞,碎金透過花窗照進來,在皇帝胸前的龍袍上盤旋,襯得他整個人都披著一層淡淡的光,秋衡微微眯起眼,望著遠遠而來的那個身影,抿著唇,面色肅穆又威嚴,眸光更是清冷極了,待那人走近了,才換上和顏悅色的微笑。

“如晦,聽聞你雲遊去了,還只當這次又要一去二三年,怎麼回來的這麼快?”

柳松言作了個揖:“陛下,松言離京是因為兄長突然過世,一時感懷,便想寄情山水忘卻憂思。可真到了外面,松言又惦記家中年邁的高堂。如今雙親膝下只剩我一人,想到還有自己和兄長未完的孝道,便又回來了。”他說這話時面上維持著慣常的淡漠與疏離,反正他對人一直都是這個模樣,很少有第二種表情。

皇帝看在眼裡,也沒說什麼,只是頻頻點頭。既然提到死去的柳松月,他不免跟著唉聲嘆氣,問了幾句葬在何處、誰去送孝之類的話。柳松言一一答了,皇帝這才關心他這次回來是否還在學館教書,又道學館銀錢少,有無打算謀個其他的差事,順勢表示可以替他解決一個差事。

柳松言搖頭:“學館雖清苦,我倒也是習慣了。陛下的那些差事,松言做不來,只怕辦砸了,給爹爹丟臉……”

將柳必謙抬出來,皇帝只能賣先生一個面子,沒再勉強,只是又多問了幾句路上的見聞風光。

關於這事,柳松言沒打算隱瞞,如實說了自己乘船而歸一事,自從皇后失蹤以後,每條船上的人都需要登記在冊,日後若問起來,也不算隱瞞。

皇帝臉色變了變,無比痛心道:“想必你也聽說了皇后的事?”柳松言默然點頭,皇帝嘆氣,“眼見著快要一個月了,還是沒有皇后的一丁點訊息,想來真的是凶多吉少,等再過兩三日,就要告知天下,準備發喪了……”話裡似乎無限的惋惜之意!

松言的眉心不受控地跳了跳——一旦皇后的喪事辦了,梓玉就真的和這人徹底無關了!

他壓下內心的喜悅,嘴上勸皇帝寬心些。言多必失,他不得不小心謹慎,這人眼睛何其的毒,他生怕自己一個不留神就會引起對方的猜忌。當然,松言十分確定皇帝還是懷疑自己,倒不如大大方方的出現在這人面前,徹底打消他的疑慮!

畢竟,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最安全。

秋衡當然不放心這個人,於是派暗衛去盯梢,熟料,暗衛一連跟了數日,結果令秋衡很是意外。這人每日生活規律極了!他每日辰時從柳府出門,去祁州城外山上的蕭先生文館教書,到下午,酉時三刻下學,再乘轎攆回府,此後便不會外出。

“文館裡面有沒有……特別之處?”

見暗衛搖頭,秋衡心裡真的是發涼,他像是才抓到一個救命稻草,可老天爺直接潑了一盆水下來,告訴他又找錯了方向……那種無盡的痛苦與自責,還有滿腔的思念與悲慟,更有來自前朝後宮的壓力,沒日沒夜的